“清宵獨坐,邀月言愁……”
突然地,到這裏就停頓了一下。我沒有多做思考,反射性的接了下去,“涼夜孤眠,呼蟄語恨。”
若是我花費兩秒鍾的時間來考慮一下,我大概就會沉默下去的。可是很直接的反射作用,我抗拒不了。畢竟現下我身所處的是一個我從來不曾接觸、不曾深入的世界。
“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叫,猛地一下狠狠刺穿了我的心髒。“一念之善,吉神隨之;一年之惡,厲鬼隨之。”語調在一瞬間全亂了,她念得又快又急。
“冰姨!”我驚慌的大喊,似是想要喚回她的魂魄。
但不論我怎樣喊,她都如若未聞,已經完全在自己的困境中瘋狂了。我更加找不到,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這,就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
“花葉無風自落,秋雲不雨長陰;天若有情天亦老,搖搖幽恨難禁;惆悵舊歡如夢,覺來無處追尋。”
院長對我講過她的病史,我卻是頭一次見到。我沒有被嚇到,但是我卻找不到出路了……
“怎麼回事?”
一聲厲喊揪緊了我的心。“你把我媽怎麼了?”他大步跨到我們麵前,試圖製止冰姨,不時的投給我淩厲的一眼。
老天!怎麼會是他?
祈風!
我總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遇到他啊?
“說,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沒有,我沒有。”看到了祈風眼裏震怒之餘的驚慌與不安,我第一次,試圖對人解釋。
“午夜雞鳴,喚起床前明月;一覺睡醒,看破夢裏當年……”
冰姨還在不停的念著,念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院長和醫生都已經趕到,卻製止不了這一切。他們半強迫性的打了一支鎮定劑,卻依然於事無補。這一次的發作,來的又凶又猛,比以往要嚴重太多。“大家抓住她的胳膊,接著打。”院長冷靜的命令著,冰姨仍在念著,卻已經聽不清楚她念了什麼。
“再打。”
我不敢去數到底打了多少支?眼睜睜的看著一支支的針管在冰姨身上進進出出,我心酸又心痛,克製不住的任憑淚彌漫我的
雙眼,模糊我的視線。打完一針又一針,這是什麼樣的折磨啊?
終於,冰姨陷入了昏迷,馬上被推進了監護室。
砰!
一聲響,把我們關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