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瞳嗅著他身上味道,亂跳的心髒逐漸歸於和他同一頻率,“望舒。”
“嗯?”
“你為什麼不睡?”
“……”
“你又睡不著嗎?”
“還好。”
每當覺得很幸福的時候,就會全然無睡意。
那些幸福,是偷來的。
是不該他得到的。
總會,這樣想。
“望舒,你還記得我們在NT酒店的那時候嗎?”
“嗯。”
仰起臉,她笑眯眯,“那時候,我第一眼見到你,心裏就‘哇哦’一聲。”
“嗯?”
“你長得很帥,很好看啊。我還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唔,當然,身材也好。”
換了個姿勢,她躺在他膝蓋上,雙手合十放在臉頰下麵。
“我有時候想,那個時候,遠揚那種情況,我也需要有份保證。如果換個人,如果當初我遇見的人,我求助的人不是你,我們會怎麼樣?是不是就不會有以後了?”
“不會有那種情況發生。”
“為什麼?”
“因為我不允許。”
“你真霸道。”
“不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她拉住他的手,親了口他的手背,“就是這樣的你,才……”
讓我彌足深陷到不能自拔。
閉上眼睛,慕以瞳輕聲說,“望舒,我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你,最幸福的事情也是遇見你。”
心尖忽然疼的厲害。
她愛他愛到,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心痛。
可能,是太愛了吧。
……
慕以瞳接到文靖電話,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她還以為,文靖的耐心會更好一點。
不過這也在側麵印證,溫望舒的情況,比她想象中更嚴重。
“我下班後去找你,我們約在哪兒?”
“地址我發你吧,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有個咖啡館,還挺安靜的。”
“別去咖啡館,去你住的地方,方便嗎?”
文靖沉吟一下,說:“也好,地址我發你。”
“嗯,我下班就過去。”
掛了手機,沒過一分鍾,一個地址變成短信在手機上。
應該是溫望舒的一處房產吧。
他房產太多,她也不會每一處都知道。
將手機扣放在桌上,慕以瞳抬手捏了捏眉心。
跟真相隔著的那一層,就快要清晰眼前了。
“咚咚。”
“進來。”
許平川推門而入。
“慕總,這個需要簽字。”
“哦,放著吧。”
看她臉色蒼白,許平川蹙眉,“你沒事吧?”
“啊?沒事,我沒事。”翻開文件,慕以瞳拿起黑色鋼筆,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在簽名處簽了字。
合上文件,她站起身,“我有點事出去,差不多的你就看著處理,急事打我手機。”
“好。”
拿了外套,她匆匆出了辦公室。
坐上車子,啟動,漫無目的的開離遠揚。
兜兜轉轉,在路邊的奶茶店買了杯奶茶,她去到公園,一坐就是一下午。
奶茶放在手邊,一口沒動。
心,無限的煩亂。
恐懼,肆意滋生。
她害怕文靖告訴她的真相。
害怕那是個她無法承受的真相。
“鈴。”
發著呆,手機響起。
從挎包裏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人,她按下接聽。
“喂。”
“忙嗎?”
望向遠處,慕以瞳笑著說:“有點。”
“哦。”
“對了,今天下班可能要晚點回去。”
“嗯。”
“望舒。”
“嗯?”
“沒什麼,就想叫你一聲。”
“有事?”
怔然一笑,她在心裏歎息。
“沒有。”
*
“叮咚。”
沒等多久,文靖過來開門。
她穿的十分居家,寬鬆棉質上衣,肥肥大大的七分褲,頭發隨意綁著,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來了,進來。”打了聲招呼,文靖轉身進屋。
慕以瞳深吸一口氣,這才邁步進來,關上門。
茶幾上堆著書、本、筆,餅幹,咖啡杯,還有各種零食。
文靖把沙發上的衣服從一邊抱起扔到另一邊,騰出一塊地方來,“坐。”
慕以瞳輕笑:“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收拾一下?住的像是男生公寓。”
“沒時間。”文靖臉紅,耙了耙頭發,“喝什麼?咖啡還是水?對了,我還有半盒果汁,蘋果汁,你喝嗎?”
“水吧。”
“行,你先坐著。”
慕以瞳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起茶幾上的書。
是心理學方麵的書。
也是,文靖是心理醫生。
水杯遞給慕以瞳,文靖彎身把茶幾收拾了一下,看她還拿著自己那本書,問:“怎麼?有興趣?”
“有一點。”
“這本太深奧,不適合你看,你可以看淺一點的。”
“再說吧,我平常也沒什麼時間看書,有時間也是看一些沒營養的小說。”
“哦。”
這話題聊得無聊,好像誰也不舍得輕易提起真正應該聊起的事。
一晃,半小時過去,還沒有進入主題。
“文靖。”
“啊?”
“溫望舒去M國找你,治療失眠對嗎?”
要麼不提,要麼開門見山。
文靖笑了下,點頭:“對。”
“那你肯定知道他為什麼失眠,對嗎?”
文靖還是笑著,點頭:“對。”
“你約我來,就是告訴我,他為什麼失眠,對嗎?”
“……對。”
“好,那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