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刪。”晉皓低笑,“你這裏麵根本沒有一張可以用,估計拿回去也會被罵。”
保安聞言,鬆了一口氣,也笑起來。
這麼笨的記者,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女孩子氣得半死,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小倉鼠。
侮辱啊!
她被狠狠的侮辱了!
身為記者,她的尊嚴都沒了。
“給她吧。”晉皓說完,將相機遞給保安,轉身走了。
其中一名保安對女孩子說:“好了,看在晉總的麵子上,不為難你了,趕緊走吧。我們隻對指定的媒體開放權限,小姑娘,勸你一句,可不要輕易就報道什麼,這裏麵不是你和你家雜誌社能得罪的人。”
她當然知道裏麵是誰。
就是知道是誰,才冒死過來偷拍的。
隻是,出師不利。
再三謝過,女孩子抱著自己相機,忍不住問道:“那個,保安大哥,我能打聽個事嗎?”
兩名保安對視一眼,麵色無奈,“你還沒完了?趕緊走!”
“我,我就想知道,剛才那個晉總,他是誰?”
“他是誰你都不知道?”保安看怪物一樣看她,眼神好像在說,連他都不認識,你還好意思出來做記者?
“我那個,我那個不是剛畢業嘛。對這行還不是太熟悉,保安大哥,您就受累告訴我唄。”
“告訴你,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我就想知道,知道知道。”
被磨的沒辦法,保安隻好告訴她:“他是恒尤的總裁。”
恒尤的總裁啊。
她記住了!
敢侮辱她作為一個記者的尊嚴,哼哼,看她以後怎麼“對付”他!
她要讓他見識到,什麼叫做網絡、新聞報道的可怕!
*
夜11點,送走最後的賓客。
慕以瞳腿一軟,腰上立時箍住一隻手臂。
安心的靠著他,她閉上眼睛,“終於結束了。”
溫望舒動了動,脫了外套裹住她,摟著她往回走,“抱你?”
“嗯。”也不矯情,她是真的累死了。
將她打橫抱起,溫先生自然不避諱誰的目光,這會兒,慕以瞳也顧不上避諱。
慕毅和盛宛萍也準備走了,看見溫望舒抱著慕以瞳進來,急忙問:“瞳瞳怎麼了?不舒服?”
慕以瞳掙脫了一下,讓溫望舒把自己放下,“沒,爸,那個,我累了。”
鬆了一口氣,慕毅笑了笑說:“辛苦你了。”
盛宛萍上前,握住慕以瞳的手,“謝謝你,以瞳。”
“沒什麼,應該的,萍姨,您和我爸回去吧,回去休息。”
“好,你也早點回去。”
“嗯。”
吩咐司機送他們,慕以瞳問:“肉肉呢?”
溫望舒撫了撫她鬢角的頭發,“嘉誌帶他回去了。”
“哦。”
“我們今晚不回溫家了,去你公寓吧。”
在那裏,她還能自在一些。
這樣正和慕以瞳的心意。
慕晏晏和唐鐸烊婚宴結束就直接坐飛機去國外度蜜月,留下這些,都要她料理。
等徹底忙完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淩晨1點多。
捂著肚子,慕以瞳歪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溫望舒的外套。
溫望舒去廚房倒了杯熱水給她,蹲在她麵前,“餓了?”
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慕以瞳嘟著紅唇,“有點,胃有點疼。”
聽她說胃疼,溫望舒立刻擰眉,“我給你做點吃的,等一下,很快。”
“隨便弄點就行,我記得好像還有方便麵,煮那個就行。”
要他說,肯定不想讓她吃方便麵,但粥什麼的,時間太久。
“知道了,喝點熱水。”
就著溫望舒的手喝了口水,慕以瞳蜷縮起來,閉上眼睛。
他吻了下她的眉心,起身進廚房煮麵。
大約十來分鍾,麵煮好了,還加了一顆雞蛋。
溫望舒把她從客廳抱進餐廳,安放在椅子上,筷子遞到手裏,服務到位。
慕以瞳挑起麵條吹了吹,第一口卻送到他嘴邊,“啊。”
愣了一下,他捏住她手腕,“做什麼?”
她眨巴眼睛說:“你不餓?你肯定也沒怎麼吃東西。”
一般應酬什麼的,他都不會吃什麼,這是他的習慣,壞習慣。
心,軟趴趴的。
溫望舒凝著她,凝視著她。
“吃啊。”她催促,“張嘴,啊。”
張開嘴,含住她送來的第一口麵條。
第二口,她才開始吃。
然後就是,他一口,她一口。
兩人將一碗麵分食。
肚子裏有了東西,胃也不疼了。
吃完最後一口,她推開碗,他抽出紙巾,掰過她的肩膀,給她擦嘴。
她像個小孩子似的,由他照顧。
*
淩晨5點的天,微微朦。
剛睡下不到三個小時,慕以瞳翻個身,有些轉醒。
身側空空,她一抓,心口漏掉一拍,睡意盡散。
睜開眼,就見窗前背對著她方向,站著一抹高大背影。
他專心致誌的望著外麵,或許沉思。
隻是,不睡覺,不困嗎?
驀然,想到他的失眠。
有多少次,在她熟睡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個人醒著?
究竟存著什麼樣的大事,才能如此。
“望舒。”
女聲清淺。
溫望舒回過神,轉過頭,“你怎麼醒了?”
“唔。”慕以瞳擁著被子靠在床頭,吸吸鼻子,“你過來。”
邁步走近,他坐在床邊。
她掀開被子,要他進來。
溫望舒揉了揉她頭發,“我身上涼。”
“所以,我暖。”她說著,撲過來摟住他精瘦的腰肢,臉埋在他懷裏。
他低頭,看著她一頭長發披了後背,那樣,極美。
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去,勾了一縷在指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