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望舒說不用帶禮物,可她也不好真的空手過去。
那就,買點營養品?
意思意思就好。
“慕總要送禮?”
“唔,嗯,溫望舒他爸生日。”
“慕總?”
許平川震驚不已的看著她,好半天才問:“你,你要去?”
她點頭,“嗯。”
“慕總你瘋了?!”
嗬嗬。
看看,就連一個旁觀者聽到,都覺得是個天大的笑話吧。
捏捏眉心,慕以瞳冷笑:“你以為是我願意去的?”
“是,溫總?”
“嗯哼。除了他,還有誰這麼變態。”
“慕總,你真的,真的要去?”
“我有別的選擇嗎?”慕以瞳站起身,拿了挎包,“不說了,我約了設計師,有事電我。”
她和溫望舒的關係,四九城人盡皆知,但到底不曾擺在明麵上。
宴會上,她是他女伴,別人也可以是他女伴。
床上,她是他情fù,別人也可以是他情fù。
可溫成林的壽宴,她去了,就是間接宣告了四九城,她會成為溫太太。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說,溫望舒不是瘋了,不是傻了,不是腦子讓驢踢了,怎麼會非要她去不可?
他明知道,他不會娶她。
她也明知道,她不會嫁他。
他的目的很明確,捧得她越高,摔得她越慘。
他到底有多恨她,恨她到這樣的地步?
發呆的時候,設計師已經給她量好了尺寸。
“慕小姐,您又瘦了。”
“啊?是嗎?”
“嗯,腰身這裏又小了一個size。”
“不是好事嗎?多少女孩子想要減肥都減不下去呢,我這沒頭沒腦的就瘦了。”
“您身材很好了,不要再瘦了。”
慕以瞳點點頭,坐沙發上,隨手拿起雜誌翻了翻。
“溫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禮服我找人給您送去就好。”
“我也沒什麼事。”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這就給您去取。”
“好,謝謝。”
冤家路窄嗎?
慕以瞳站起身,繞過一排衣架,走到馮暖心跟前。
馮暖心顯然沒想到在這裏看見她,她奇跡的出現,讓她驚怔住。
不過很快回神,溫婉優雅美麗的女人淺淺一笑,“以瞳,真巧,你也來選禮服?”
“嗯。”慕以瞳豔麗勾唇,“過幾天有個宴會。”
馮暖心臉色微變,輕聲問:“什麼,宴會啊?”
“壽宴。”
“以瞳!”尖叫出聲,馮暖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死死捏緊手指,“以瞳,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三樓有間咖啡店,我們過去喝點東西?”
“好啊。”
相對而坐,慕以瞳真的像是來喝咖啡的,一口接著一口,愉悅細品。
反觀馮暖心,她那杯咖啡從端上來,她就沒碰過一下。
良久,慕以瞳的咖啡都見了底,馮暖心才開口:“以瞳,你想做什麼?”
“溫夫人這話,倒是把我問住了。”她一臉迷茫,單手托腮,“我想,做什麼啊?”
“壽宴,你不能去。”馮暖心直截了當,“不能。”
“嗬!”冷嗤一聲,慕以瞳淡淡道:“這事,你回去跟你大兒子商量去,是他死活非讓我去。溫夫人,你也知道我膽子小,他的話,我不敢違背。不然,”
頓了頓,她笑的一臉嬌羞:“我會被他收拾的很慘噠。”
“以瞳。”馮暖心閉了閉眼,耐心勸道:“不要任性。這不是任性的事情。”
“對不起,溫夫人,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想讓我出現,跟你大兒子說去。隻要他一句話。你以為我樂意去?”
*
慕以瞳不知道後來,馮暖心有沒有去和溫望舒說,但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結果是,她此刻正站在溫家門口。
她穿了黑色。
溫望舒告誡她,不許她穿黑色,可她偏偏要穿。
她現在還能想起,當她從公寓樓裏出來,溫望舒第一眼看見她的表情。
精彩紛呈。
那個臉色,幾乎可以和她的禮服顏色比肩。
黑色似墨,純黑到底。
下午在美容室漂染了頭發,紅色張揚,和她的妖孽紅唇相互輝映。
她那麼濃墨重彩,整個人強烈的像是一團火。
溫望舒的手臂搭在她腰間,幾乎要被她灼傷。
她柔順的依附他,神采奕奕:“望舒,你想好了,我要是真進去,你可沒有後悔的餘地啦。趁著車子還沒走,我……”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後頸,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今天的唇彩散發著甜蜜的果香,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按著她,把她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你跟了我這麼久,這點事還沒掂量清楚?”
“瘋子!”她惱,低斥一句,提裙就走。
沒走幾步,讓他握了腕子。
一個旋身,如蝶,回到他懷。
“一起。”
忍了忍,沒忍住。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親密無間,相互依偎,本是一幅絕美畫卷。
可偏偏,這男的,是溫成林最疼信的兒子,女的,是他最厭惡的女人。
“你帶她來,是想氣死我!”指著溫望舒懷中慕以瞳,溫成林一字一頓。
他青筋都爆了出來,全身都在發抖,看樣子,快要抽過去了。
馮暖心嚇得臉白,看著慕以瞳的眼神透出不理解和失望。
嗬嗬。
這才哪兒到哪兒?
“你爸爸好生氣啊。”慕以瞳賤賤的扒著溫望舒的手臂,湊近他的耳朵說。
溫望舒箍緊了她,仿佛要被她折斷在當場。
慕以瞳又疼又笑,笑容明豔,“溫伯伯,祝您生日快樂,長命百歲。”
她話落,溫成林兩眼一黑,在眾人驚呼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