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著臉,鄭重地點頭:“一定!”
跟司徒教授,並肩走在校園裏,聊了很多他在學術上的課題。不過,快要走到最後的岔路口的時候,他話鋒一轉,說:“小寧要回來了。”
“司徒老師?”我一驚,“他回來做什麼呀?”
司徒教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說:“回來領結婚證,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司徒教授看似平靜,可是,臉上的皺紋卻極其舒展。
他們,我想,我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真為他們感到開心!
司徒教授說,師母正忙忙碌碌的,在家裏準備了一大桌子美食,邀請我一起去吃午餐。
我婉拒了,搖搖手,跟司徒教授再見:“麻煩告訴司徒老師,你們午餐吃團圓飯,晚餐我要請客!為他們慶祝!”
司徒教授微笑著點頭。
我不去司徒教授家蹭飯,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沈夢了。
自從高楊出現以後,我的不安感覺,就一刻都沒消失過。雖然把他扔野外了,雖然有磊子保護,可是,我還是感覺忐忑。
李小小已經搬離了錦繡花園,回女生宿舍樓去住了。她說,她現在見到男人,就會莫名地感到害怕,一個人的時候,也怕。
一次傷害,會毀了一個人的一生,這一點都不誇張。
我回到錦繡花園,既沒有見到沈夢,也沒有見到磊子,打二人電話,卻全都處於關機狀態。
怎麼回事?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沒時間在房間裏多休息一會兒,立刻朝外麵跑去。
在小區附近,找了半個多小時,最終,才在一個小酒館兒裏,見到喝得酩酊大醉的磊子。
他手裏捏著個酒瓶,通紅著臉,趴在桌子上,身旁,一個飯店老板模樣的人,正無奈地跟他說著些什麼。
我一進去,那人就問我是不是他的朋友。
“啊,是!”我以為他是在催酒錢,趕緊打開錢包,想要付錢,可是,老板卻遞了一遝零錢到我的手裏。
“這位同學已經付過酒錢了,這是找的零錢,你拿好。”老板把磊子誤認成了海師大的學生,又心疼又氣惱地奪走他手裏的酒瓶,轉頭對我說,“你快把他帶走吧,跟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讓他要遇山移山、見海填海,別這兒作踐自己,像什麼男人?!”
我一邊點著頭說“是”,一邊打心眼兒裏認為,這個老板一定是很有故事的人。
老板怕我不夠力氣弄走磊子,很好心地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搖搖頭,直接拿出手機,打通了黑大個兒的電話。
下一秒,如山般高大的黑大個兒,就遮住了整個小酒館的光線。老板的眼睛,都瞪圓成了兩顆雞蛋。
黑大個兒把磊子扛在肩頭,他還在不停地掙紮,孩子氣地喊要喝酒,不要回去!
“沈夢呢?你要喝酒,沈夢去哪裏了?”我被磊子氣得不行,撩開他的劉海,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磊子抬起頭,麵如死灰地盯著我看,好半天,才認出我是誰,突然笑了一下:“蘇……蘇米。”
下一秒,他就打了一個嗝兒,滿嘴都是酒氣。
與此同時,一股臭烘烘的嘔吐物,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