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順手堵住了陸明朗的嘴。藏在後麵的許丙,迅速的衝了出來,站在了那人的身後,笑,"那你真的千萬別動,我這槍容易走火。"
那人仰頭的瞬間,許丙便伸手,用黑色毛巾堵住了他的口鼻,他劇烈的掙紮後,便慢慢的軟了下來。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喬曼。"陸明朗臉上帶著笑,"可是你還是救不了蘇荊臨,天已經黑了。嗬嗬,餘莉和蘇關鋒生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我咬了咬牙,吞下了這口氣,許丙已經過來控製住了陸明朗,並將東西交到了我的手上。
"把他弄暈,然後給賀正揚打電話,讓他進來。這迷藥的時間?"
"我下的藥量重,大概六七個小時。"
我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陸明朗,"我不會讓你那麼快死的,你害死那麼多人,法律會收拾你!"說完,我就衝著許丙點了一下頭,我看著陸明朗閉上眼睛,才站了起來,將喬秀玉扶到沙發上坐好。
"警察來了,你應該知道要怎麼說。如果過了今晚,我還活著,我會安頓好你的後半輩子,這是我對荊沛的承諾。為了荊沛,你也該好好活著。"
"我不恨你,因為你已經得到了報應。"
她看著我,眼淚落下的瞬間,閉上了眼睛,沒有說一句話。
這時候,那人身上的手機響了一下,許丙過去看了看,說:"問東西有沒有找到。"
"你就說不在這裏。"
隨後又進了一個短信,許丙過來,給我看了看,上麵寫著把喬曼放了。我同許丙對視了一眼。
我同許丙他們一塊從後門離開,夜幕已經降臨,剛剛開過槍的手,還在發抖。麵對這些,我自然是怕的,可是我知道,我必須要堅強起來,我要去救蘇荊臨。我讓許丙他們躲起來,才開門,剛一出門,雙手就被人鉗製住,黑暗中我能夠聽到舉槍的聲音。
"是喬曼小姐吧。"
"我是,你們是誰?"
他們沒有回答我,而是直接將我壓上了車,車上大約有五六個人,僅一個衣著還算正常,耳朵上掛著耳機,隻看了我一眼,什麼也不說,亦什麼都不做,一隻手抵在車窗上,側頭看著窗外。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裏?"
坐在我對麵的人轉過頭來,笑道:"你隻要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就夠了,其他不需要多問。"隨即,他便遞了一樣東西過來,長方形的薄薄的一張。我沒有伸手去接,他卻強行塞進了我的手裏,"飛澳洲的,你的孩子就在那裏,到了之後,自然有人接你。"
"你們是……蘇荊臨怎麼樣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微微皺了眉,甩開了我的手,"他如果連蔣浩都對付不了,就沒有資格跟我們合作。"
"可是……可是他受傷了呀!你們到底是誰!"
"受傷?我認識的蘇,可不是那麼容易受傷的人,就算受傷,隻要不死,他就不會倒下。"
我愣了一下,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那些人的衣著看起來有點像特種部隊的感覺,但又有點區別,他們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儼然像個雕塑一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要去救蘇荊臨!蔣浩的兒子在我這兒……"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用笑聲打斷了我,"隻有沒用的男人,才需要讓女人來救,他不需要你。你可以做的都已經做完了,現在就乖乖的上飛機,離開這裏吧,去澳洲跟你兒子一起,好好的等就可以了。"
我正欲張嘴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便不再說話。
我不再說話,隻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我的兒子根本就不在澳洲。
他們是在哄騙我,所以他們並非好人!我緊緊捏住了機票,"你們能夠保證蘇荊臨沒事?"
"那是自然,到時候,他一定會親自來找你。"
"好。"
路上一直很安靜,快到機場的時候,才聽到他動了動嘴皮子,低低的說了一聲,"留活口。"
到機場的時候,裏麵竟然人山人海,那人派了兩個人跟著我進了機場,進去才知道是大批粉絲有組織的過來送機,因此人異常多。那兩人一直跟著我,經過衛生間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我想上廁所。"
"過了安檢再上,這裏人太多。"他們揪著我的手不放。
我不走,"不行不行,過安檢又要過海關,要過很久,我實在憋不住了!我都已經在機場了,還能出事不成?難道你們是怕我跑了?哎呀,不行不行,我實在憋不住了!"
說完,我就一個勁的往衛生間走,他們沒法子,這裏人多,又不能跟著我進衛生間去,隻得停了下來,"你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我心裏有數。"說完,我便迅速的走了進去,裏麵有好些人。我站在一個人的身後,低著頭,一隻手放在口袋裏,緊緊的握著口袋裏的槍。
現在人多,容易製造混亂,可是要怎麼製造混亂呢?
我仰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燈,這時,一旁的門開了,不等對方從裏麵出來,我就一下子擠了進去。
"喂!你怎麼插隊!要不要點臉!什麼素質啊!"
所幸我已經關上了門,外麵罵罵咧咧的聲音很多,我拿出手槍,看了一眼衛生間上的燈。外麵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將那兩本東西塞在了褲子上,然後脫下了外套,站在了馬桶上,嚐試著秒鍾,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默念了三個數,努力的瞪大眼睛,開了槍,我連著開了兩槍,滅了兩盞燈。
隻聽到"砰砰"兩聲,衛生間裏一下子暗了下來,女人通常膽子小,外麵頓時響起了尖叫聲,我又將最後一盞燈也給打滅了,然後猛地開門,隨手拉了一個女人進來,衛生間裏混亂一片,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動作,我拿槍指著她的頭,"把衣服脫下來!"
"好好好,你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她一邊說一邊哭,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我迅速的穿上,不再管她,一邊尖叫,一邊跟著人流往衛生間外擠,"啊!我看到死人了!有人死了!殺人啦!殺人啦!"我細著嗓子尖叫。
這下子尖叫聲更淒厲了,所有人都慌成了一圈,不知道是誰衝出去之後。大叫了一聲有暴徒,外頭人更多,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我低著頭,推著前麵的人出了衛生間,然後迅速轉身往就近大門走。機場裏,越來越亂,此起彼伏的叫聲,響徹整個機場大廳。剛才那兩個人已經被這人流淹沒了,我迅速的擠了出去,跑了一陣,攔了幾次車都不成功。
最後,我所幸衝了出去,以身擋車,這才強行攔住了一輛私家車。他其實沒撞到我,在他停車的刹那,我立刻坐在了地上,等他開了車門,我便立即上了車,"大哥我有急事,請請你帶我一段!我現在腳崴了,求求你帶哦一段。"
"行行行,剛剛沒撞著吧?"
"沒有沒有。您放心。"
他看了我兩眼,便啟動了車子,我報了個地址給他。不太安心,還是戴上了帽子。
大概四十多分鍾後,車子停在了蘇巧晗所在的小區門口。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沒有接,打了好幾個都沒接。最後,我隻得去了一趟別墅,進去一看,裏麵已經麵目全非了,像是遭到了洗劫。
我沒多留,去車庫取了車,就直奔季叔家。
車子接近季叔別墅的時候,有些異樣,就是安靜,簡直太安靜了。我以為他們應該鬥的你死我活,雙方開火的場麵我沒見過,但絕對不會這樣安靜。這時一束紅色的光在我眼前一晃,我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然而前麵忽然出現一個人,本能的情況下,我用力的踩下的刹車,我的腦袋猛地撞在了方向盤上。
外麵忽然多了好些人,有人用力的拍我的車窗,我不敢開門。片刻,隻聽到砰的一聲,後麵的車窗被打破了,隻聽到有人急促的說:"快點下車!這裏不安全!"
我依舊不動,緊接著眼前的擋風玻璃碎了,有人猛地跳上了車,爬了進來,開了中控。車門被人打開,隻感到有人一把將我拉了出去。我反抗,掏出槍來想跟他們拚了,還沒來得及舉槍,手裏的槍就被奪了過去。
"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我知道你是喬曼。"
我停了下來,對方將我拽到了安全位置躲了起來,我看了看周遭,有好些人,這身衣服與之前帶我去機場的那幫人很像。
"你們是誰?究竟是誰?之前要把我送去澳洲,你們究竟什麼居心!"
這人側頭看了我一眼。"不是同一夥,你放心。事情複雜,你不必多問。等他們落網,有機會在跟你說,你跟著我,一定緊跟住。"
不多時,就有兩黑色的車子駛來,停在了別墅門口。旁邊的人,忽然下了命令,"準備就緒。"
這時,別墅內的燈忽然全滅了,緊接著,我就聽到一聲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其中還有槍聲。我站在一旁,隻能雙手死死的揪住衣服,咬住唇,還是忍不住問:"蘇荊臨,在裏麵?"
對方沒有回答我,這時候,又有一輛車過來,那車子看著眼熟,就是把我帶走的那輛!
"你在這裏呆著別動。"眼前的人壓低聲音對著我說了一句,下一刻,他就指揮著人往別墅靠近。
隻見那輛車子停下之後,四周忽然多了許多黑壓壓的人,匍匐著靠近。然而那車卻沒有開門,車燈忽然又亮了起來,緊接著槍聲四起,車燈一下又滅了。我站的遠,看不清楚那是怎麼樣一場混鬥,不過勝負顯而易見。
這時候別墅前忽然亮起了燈,那燈光特別的白,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們究竟有多少人,都是些訓練有素的人,最後一聲槍響落下,周圍又便得十分安靜,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隻有呼呼的風聲。我等了一會,才爬上去,慢慢的一步步靠近。
等我靠近了,我才聽到那個領導人,站在那兒,反反複複的叫著蘇荊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