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受不住,停了下來。
側頭一看,許秋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師長,我實在唱不了了。”話一說出口,才發現嗓子已經啞的不成樣子,像是瓦礫磨在地上的沙沙聲。
許秋然站起來,慢慢走到明月身旁,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隻一瞬,就叫明月後脊的汗毛豎了起來。
“不過是個戲子,也敢同我端著身份。我讓你唱,你就是唱到失聲也不能停!這是最後一次,別再給臉不要臉。”
說完,許秋然轉身離開了,剛走兩步,又頓住了。
“你一直就叫明月嗎?”
“不是,進明月樓之後才改的名。”明月不明所以,仍小心的答著,“從前叫沈萍。”
“改回來吧。”許秋然淡淡的扔下一句,徑直離開了。
看著許秋然離去的背影,明月鬆了口氣,後背的衣衫早被冷汗浸透。
怪不得以前聽人說過,那個許師長身份貴重,模樣生的也好,就是脾性陰晴不定。
捂著喉嚨,明月慢慢的往自己的房裏走。
不經意回頭的時候才看見,天竟已微亮。
還沒等到房門口的時候,就被那個管家攔下。
管家捧著一套衣服放到明月手裏,一板一眼的說道,“師長讓你去他房間。”
明月心猛地一跳,她捏緊了手裏的衣服,啞著嗓子道,“知道了。”
至於去許秋然的房間裏幹什麼,自然都心知肚明。
換好了衣服,明月小心翼翼的走到許秋然房門前,屏住呼吸,敲了敲門。
剛敲到第二聲,沉沉的聲音就從屋裏傳出來。“進來。”
明月推門而入。
許秋然靠在床頭,微微闔著眼,聽到聲音,他側頭看了明月一眼。
明月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裙子,很寬鬆。頭發被她散下來,也多了幾分柔和的意味。
許秋然的眸色暗了暗。
他拍了拍床,聲音有幾分喑啞“過來。”
明月暗暗咬了咬牙,小步蹭了過去。
剛碰到床邊,就被許秋然大手一撈,直接帶到了懷裏。
緊接著,就是滾燙的身軀覆蓋上來。
一時間,鼻尖觸碰到的,滿滿的都是許秋然身上的味道。
那一夜,盡是疼痛與纏綿,夾雜著的,還有一個明月半夢半醒間模糊不清的夢。
她夢見自己第一次登台唱主角兒,贏得滿座撫掌如雷震。下台後,她悄悄領著好姐妹玲瓏跑去了後院的柴房。
兩人握著拳頭,抵在額角處,學著之前那位共黨前輩的模樣,入了黨。
後來再一想想,自己好像對那些國仇家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執念。
念著入黨,也不過就是為了有個盼頭。想著自己總算也能做點事情,同那些個做皮肉生意的伶人戲子是不同的。
“總算沒有低到塵埃裏去。”明月如是想。
後來的夢朦朦朧朧,模糊不清。好多畫麵一閃而過,卻又好像從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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