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彭思忖了一會兒,指著壁上兵器說:“這四種兵器,你隨便挑一樣與我比試,你若是比贏了,我就念及你是初犯,給你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你說,比哪一樣?”
海拉想了一會兒,“卑職想比射箭,您看行嗎?”
“行。”
“您看在哪兒比?用幾個力的弓?”
福彭眯縫著眼睛說:“均由你定,你去準備吧。”
海拉站起身,行著抱拳禮說:“喳”
途中。
天高雲淡。
路邊的沙土地上,長著一片片駱駝草、一叢叢紅柳。
福彭一行人騎著馬行進。
曹霑抖了抖韁繩,馬兒立刻奔到福靖騎的馬旁邊。
“靖弟弟,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何事?”
“海拉擅離職守,犯了軍規,大表哥不處罰他,是不是不忍心下手?”
“不是不忍心下手,而是因為海拉有後台,不太好下手。”
“他的後台很硬?”
“對。他的妹妹是皇上的妃子,蒙古都統與他是連襟。我大哥與其不疼不癢地處罰他,倒不如做個順手人情,先放他一馬。”
“那他會不會不把大表哥放在眼裏?”
“那他倒還不至於,他畢竟知道我大哥也不是等閑之人。我大哥與他比射箭,就是為了殺殺他的威風,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曹霑看著福彭的背影,心想:“也許大表哥用的是以柔克剛之計。”
“霑哥哥,”福靖伸著大拇指說:“還是你的麵子大啊!”
“你指的是來看鳴沙山的事?”
“對。若是我向大哥提及這事,他肯定不會同意。”
“那也不一定,隻要你說的理由充分,大表哥同樣會同意。”
“問題是我沒有你會找理由。”福靖笑著說。
“靖弟弟,大姑父當年打的那一仗,是不是就在這一帶?”
“對。”福靖指著右前方說:“具體位子好像在那邊。”
曹霑抬頭看著遠處,回想著大姑父講的當年打仗的情景。
“霑哥哥,昨晚,石頭給你講的是啥笑話?”
“一個漢子怕老婆。”
“你說給我聽聽,如何?”
“有一個漢子最怕老婆,從不敢多走一步。偏是那日是八月十五,那漢子到街上買東西,遇見了幾個朋友,死活拉到家裏去吃酒。沒想到吃醉了,便在朋友家睡下了。第二日醒後,後悔不及,趕緊回家賠罪。他老婆正在洗腳,說:既是這樣,你舔一會兒腳,我就饒你。這男人舔了幾下,惡心得想吐。他老婆便惱了,隨手掂起鞋子說:你這樣輕狂!想挨打呀?!唬得他男人忙跪下求饒說:並不是奶奶的腳髒。隻因昨晚吃多了黃酒,又吃了幾塊月餅餡子,所以今日有些作酸呢。”
福靖忍不住笑了一會兒,“這石頭肚子裏的笑話倒是不少。”
曹霑正想說話,聽見哈駝大聲喊道:“大將軍有令,加快速度,到鳴沙山休息!”
曹霑、福靖同時抖了抖韁繩,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奔跑起來。
馬隊後麵飛揚著塵沙。
鳴沙山上。
沙礫被太陽照得閃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