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鬆開北堂墨的肩膀,轉身離開了,但他在經過夏軒身邊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像是在警告他什麼。
夏軒關上門,來到北堂墨身邊,不悅的問道:“老張找你有什麼事啊?”
不知為什麼,剛才看到老張的手放在北堂墨的肩膀上,他心裏沒來由地衝上了一股怒火。
北堂墨笑著看他,打趣兒地說道:“他是來勸我離你遠一點兒的,因為他覺得你喜歡我。”
北堂墨的話像是一記驚雷,將夏軒心中所有的憂愁都炸成了灰,他忽然找到了原因,就像是走在迷宮中的人,忽然找到了通往出口的路。
夏軒的臉上一紅,說道:“他真得這麼說啊!”
“對啊,”北堂墨看著夏軒的反應,心中不由地升起了調戲之意,將胳膊抬起,環在他的脖子上,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說道:“那你到底喜歡我嗎?”
作為從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人,北堂墨的節操早已不知掉在了何處,索性就不回去撿了。
也不知為何,當自己對著夏軒做出這種舉動的時候,心中像是有小鹿在亂撞一樣。
看著在自己眼前的北堂墨,夏軒想了半天,欲言又止,半晌又把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呢?”
北堂墨鬆開手,看著夏軒的俊臉,不知為何,聽夏軒這麼說,而不是確切的回答自己,他心中的欣喜頓時蕩然無存,正了正臉色,問道:“夏軒,你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啊?“
夏軒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從袖口中抽出一張拜帖,遞過來。
北堂墨疑惑地將帖子翻開,居然是張昊的拜帖。
想著張昊那個老人精,北堂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夏軒一把握住北堂墨的手,說道:“如果你不想見,我可以幫你回絕他!“
北堂墨抬起頭,回握住他的手,感覺著手上傳遞過來的力量,異常堅定地說:“不,我要見他。畢竟他可是這次議和的主要決定人之一。“
夏軒歎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不過,你可要小心應付他。他可是一個非常有心機的人。“
北堂墨點頭道:“安心吧,我會的。“
夏府書房裏。
張昊打量著書房的布置。終於轉過身,笑著對北堂墨說:“你們家夏公子的書房布置地可著雅致啊!”
張昊似乎將兩人的關係看作是夫夫了,北堂墨囧了一會兒,臉上卻是紅了。
想著自己與夏軒的關係,也許自己是有點喜歡上他,況且,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並不糟糕,反而很美好。
北堂墨奇怪張昊居然沒有開口提議和之事,反而說些無關緊要之事。
張昊打量著那副從益州帶過來的山中王,裝是無意地說道:“聽說北堂公子與夏公子的關係非常好啊!”
北堂墨從他語氣中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雖不言語,但不知為何,卻心中歡喜。
張昊轉過身,看著北堂墨,說道:“北堂公子,你是一個非常有才幹之人。你在京都所做的一切都顯現著你的過人之處。你應該需要更大舞台一展所長。南詔可以讓你一展所長。”
原來是來拉攏北堂墨啊,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挖牆腳嗎!
北堂墨冷哼道:“我是夕照人,在我腳下的中原之地才是我這夕照人一展所長的舞台。張大人的好意北堂墨心領了,我們不如好好談議和之事。”北堂墨故意在夕照人上加重語氣。
這個老頭兒,真會挑時候,雖然自己曾經也被人挖角過無數次,但是哪次不是依然在原地奮鬥。
北堂墨一直堅信著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總是三心兩意,早晚會被人拋棄。
張昊眼裏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他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們可以把歲銀、娟和茶的要求減半。這是我們的最大退讓。”
“最大退讓?”北堂墨冷哼道:“我想張大人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夕照國擁有怎麼的神器。現在我們形勢比你們南詔強。現在即使跟你們開戰,我想張大人應該知道勝利在那方。我們最大的退步是開通互市。”
張昊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奇怪的是,張昊忽然變得非常輕鬆地笑道:“這要求,我需要跟元大人商量。告辭。”
北堂墨奇怪地看著張昊那快速離去的身影,想起張昊離開時怪異的笑容,隻覺得心裏一陣毛毛得,身後似乎有一股冷汗冒了出來。
夏軒走進來的時候,便發現北堂墨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那張昊來有什麼目的?你還好吧?”
北堂墨依然盯著那不遠處的身影,回答道:“他是跟我談議和之事的,但我隻答應開通互市。他說要跟其他人商量,就離開了。”
北堂墨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這次來的目的單純是來挖角,那這個張昊的毅力也太差了吧,當初劉備還知道三顧茅廬呢,自己不過是回絕了一兩句,他就這麼放棄了?
或許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可是如果是隻有這樣的小謀小計,怎麼會有成大事的品格呢?這樣的人,南詔國的皇帝怎麼會重用?
這樣確實有些說不通,也許,他還會再來吧
“小墨,我看你最近都一直忙於議和之事,今天好好放鬆一下。晚上我們去逛夜市吧!”夏軒提議道。
“夜市?”北堂墨眼睛一亮,笑著回答道:“好的。我已經好久都沒逛過夜市了。趕緊走趕緊走!”
夏軒握著北堂墨的手,說道:“那也要你有力氣逛啊!咱們先去吃飯吧!”
北堂墨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兩人的姿勢有何不妥,高興地回答道:“恩,走吧!”
汴都最大的客棧——悅來客棧的天字號房裏,李文貴、剛陵浪和遇乞坐著看著那來回度步的張昊。
終於張昊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陰冷地說:“就照遇乞大人的意思吧!”
元高開口說道:“但是,北堂墨是個難得的人才,光從他在益州所作的一切就知道他的才能。而且他是個商賈,應該更容易為我所用。”
張昊看著元高說道:“北堂墨確實是個有才幹的商賈。但是他也是個效忠於夕照的商賈。我昨天就試探過他,發現他對夕照國忠心耿耿。這樣的人若不除掉,他日等他羽翼時,必會成為心服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