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哎了一聲,也立刻出了門。
小廝沒轍,隻好離開,隻是他根本就沒有回召太尉的府邸,走到不遠處反而是轉到了一個胡同裏,等在這裏的人正是葉文誼。
葉文誼立刻上前:“如何?”
小廝搖頭:“她不肯來,我看著陳瑾十分的謹慎,並不是盲目之人。”
他又道:“我還要回府複命,你也先走。莫要被人抓到把柄。”
他不再與葉文誼多說,匆匆回府,召太尉冷笑道:“她倒是夠囂張。”
頓了頓,他吩咐管家,“備馬,我要進宮!”
既然如此,倒是別怪他不客氣。
召太尉出門,小廝籲了一口氣,很快的來到召夫人的房間,低聲稟告一番。
召夫人臉色變幻莫測,好半響,她道:“這個葉文誼,真是一點用也沒有。虧我還以為他可以處理一切。”
“老爺現在進宮了,那您怎麼看?”
召夫人冷靜了一番,道:“既然已經如此,那麼我們能做的隻有等。”
既然暫時不能立刻除了陳瑾這個小賤人,那麼就讓陛下見識到她的卑劣吧!
召太尉很快的進宮,他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陛下同意陳瑾與楊桓見麵。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為被陳瑾威脅,另一則原因就是希望陛下與楊桓看到陳瑾對楊桓的愛意。
隻有這樣,陳瑾才沒有可能和楊鈺有什麼關係。
將來的七王妃,將來的皇後,都一定是他的迎玥。
而不是這個不男不女的死丫頭。
皇帝雖然不聽陳瑾的話,但是意料之外的倒是聽從了召太尉的勸說,召太尉心中高興不已,他出宮之後立刻安排。
召太尉府的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陳瑾,她倒是安定的很,一直在畫圖,琢磨哪裏可能是機關。如此而來,時間倒是過的很快。也不知過了多久,就看到召太尉府的人再次出現。
而這一次,竟然是召太尉貼身的侍從,而他們正是請她去刑部。
陳瑾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她回頭看向了窗戶,此時月色正高,外麵已然宵禁。可是即便是這個時候召太尉仍是出門,可見必然是得到了陛下的應允。
陳瑾微微垂首,若有似無的笑了笑。
她並未換衣,隻是加了一件披風,率先出門,已經等在樓下的吳鏢師看她下樓,上前:“陳小姐。”
陳瑾頷首,她與吳鏢師一同出了門,就看外麵一輛馬車, 馬車側麵大大的旗幟,一個“召”字可見這正是召太尉的馬車。
小廝掀開馬車,赫然竟是召太尉本人。
召太尉冷著臉,表情不怒而威:“陳瑾,又見麵了。”
陳瑾作揖道:“召太尉好。”
隨後說道:“我們就不上馬車了,騎馬甚好。”
召太尉倒是也不勉強,皮笑肉不笑的揚了揚唇,道:“那走啊。”
他放下了簾子。
陳瑾翻身上馬,而她身邊的吳鏢師則是上了另一匹馬。
馬車緩緩而行,他們倒是也快不來。召太尉手指輕輕的點著,沉吟起來。他倒是很說不好,陛下對陳瑾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他這次之所以不敢賭,完全是因為陛下的態度。陛下以往的態度,甚至於今日的態度。每日提到陳瑾,亦或者針對陳瑾所做的事都讓他陡然心驚。
男人對女人的感覺,總歸是很難說的。
陛下對陳瑾有意思,這份感覺是多還是少他不敢了然。
但是心中卻多少有些明白,陛下是心悅陳瑾的。
若是陳瑾真的勾引子鈺,那麼絕對不僅僅是迎玥的事情,若是惹得皇帝厭棄,也不是不可能的。召太尉心中甚至隱隱有種感覺。這次陛下對五殿下這麼決絕未必不是因為其中別有深意。
難得現在局麵一片大好,他是絕對不會讓事情發生一點點的變化的。
他籌謀了十幾年,算計了十幾年,他的外甥是一定要登上皇位的。
召太尉沉吟間,馬車已經抵達了刑部。
他掀開簾子,小廝立刻將腳凳放開,召太尉順勢下了馬車。
他看向同樣神態冷然的陳瑾,心中有些詫異楊家的人為何都是一個審美。
從爹到兒子,竟是都喜歡同一類型。
他率先向前,陳瑾立刻跟上。
召太尉冷冷:“陳瑾,我希望你知道,我這次會從了你,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不想事情變得太難看。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還是留一線更好。若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陳瑾聽到這樣的威脅倒是很平靜:“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