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是沒想到葉芙蕖會去郊外作畫,更是想不到她竟是會和孫大人遇上。
孫大人此人是出了名的倔驢,一般人都與他處不來,這般看來葉芙蕖倒是很難得了。
“啟稟陛下,高統領求見。”
皇帝抬眼,揚了一下手。
不多時的功夫,高廉很快進門,他單膝跪下請安,隨後道:“啟稟陛下,長寧城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
皇帝抿了抿嘴,表情十分冷峻。
“葉芙月還有多久能抵達京城?”
他靠在龍椅上,慢條斯理問道。
高廉沉吟一下,回道:“按照葉芙月的腳程,至少要年後了。”
皇帝點點桌麵,看不出高興與否,隻是淡淡道:“這般看來,朕這段時間還得好好的寵一寵芙蓉。”
高廉與張公公俱是不敢言語。
皇帝又道:“張公公,賞一套珠翠給葉才人。”
張公公立刻回了是,碎步出門。
皇帝嘲弄的笑了笑,說道:“葉家其他人呢?”
高廉繼續回稟道:“葉三郎倒是個果決的,他在葉家的水井裏下了毒,毒死了四太太和宋氏。沒有證人,連宋氏都死了。楚大人經過我的提點沒有深究。不過饒是如此,經過這件事兒葉老夫人受了巨大的打擊,已經一病不起了。我仔細詢問過,大夫說是拖不過明年開春。”
葉老夫人年紀大了根本就抗不過這樣巨大的打擊,所以皇帝倒是樂得賣一個人情給葉三郎。
不是葉家有多重要,更不是葉三郎多重要。
隻是既然沒有必要讓所有人都死,倒是不如讓合適的人做合適的事兒。
當初葉德召將所有人都滅口,他未必沒有察覺,隻是他並不想管。與他利益相關,又不需要他出手,自然樂得有人鏟除所有後顧之憂。
如今也是一樣,雖然葉家其他人可能也知道一些風言風語,但是到底不是關係人,具體情形不知,又哪裏敢胡說呢。
皇帝淡淡的笑,交代:“等葉芙月來了京城,給她個機會進宮做宮女。”
每個人都有他們的作用,不管是葉芙蓉還是葉芙月,都是一樣。
甚至於他的女兒芙蕖……也是一樣的。
他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芙蕖那裏,安排人給朕盯住了。”
高廉恭敬回了是。
皇帝擺擺手,起身道:“朕也該去看看朕的好才人。”
高廉是知曉陛下必然有自己的籌謀。但是總歸是有些不太懂。葉芙蓉那樣的女子,有什麼好的呢?
隻是皇帝陛下是天之驕子,他的心思非常人所能預料,他這樣的人更是看不透千萬分之一。
“若是年後芙蕖那邊還沒有一點異樣妄動,安排人去清河,將陳家老小接過來。”
高廉一怔,隨即回是。
近來若說宮中風頭最盛的是什麼人,那麼人人都要道一句是皇帝新納進宮的葉才人。
葉才人雖然不過是剛入宮,可是卻深得陛下的關心,榮寵萬千。
賞賜如流水一般,一個月也有大半月陛下都是歇在她的宮中,看紅了宮中一雙雙眼。人人都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更是恨不能取而代之。然而又有什麼用呢!
不管旁人做什麼,皇帝都隻寵著她一人。
皇後不管,淑妃將人叫過去處罰還吃了掛落,被陛下狠狠斥責。
如此這般,倒是讓其他人不敢再對葉才人動手。
雖說她份位不高,可是畢竟剛進宮不是?
果然不過是十來日的功夫,尚且不足半月,她竟是就從才人升至昭儀。
葉芙蓉在宮中如魚得水,陳瑾竟是也聽說了一二。
新年來臨之際,皇後安排了太監過來送了些新年需要準備的物件,倒是絕口不提讓她進宮之事。不僅不提這事兒, 反倒是提了葉芙蓉,話裏話外含義十分明顯。
因著葉昭儀不太想看見她,而陛下衝著葉昭儀,她這做皇後的倒是也不能不顧及他們的感受。
皇後挑撥的心太明顯,陳瑾倒是不太放在心上,畢竟進宮也沒有什麼意思。而且,她自己心裏是很難說服自己的,畢竟她自己心裏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芙蕖。
好聲好氣將皇後身邊的大太監送走,陳瑾覺得無事一身輕。
幾個丫鬟看自家小姐明顯表現出來的鬆口氣,倒是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啟稟小姐,孫大人求見。”
陳瑾自從上次在香山見了他,之後倒是沒有更多的接觸。
不過今日前來,倒是讓人覺得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