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扶橈看到皇帝進來,感到懷中的人兒身子明顯一僵,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苦澀。
隨後便扶著南寧起來要行禮。
蕭乾岑近來器重景扶橈,出門在外,又是微服私訪,便免了禮數。
景扶橈這才扶著南寧又坐下。
“景肆司與景夫人真是伉儷情深,這才是我第二回上京,卻都撞見景肆司帶著夫人出來解悶。”蕭乾岑笑著說,掃過南寧的眼神中卻沒有笑意。
這個景夫人給他的感覺太奇特了,蕭乾岑一看到她,便騰升起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甚至有好幾次,蕭乾岑都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思緒卻總在關鍵的時候斷開了。
“黃公子莫要揶揄扶橈,對自家夫人好,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蕭乾岑沒有再就南寧的事情說上什麼,而是將話題移到了秦王身上。
因著南寧在場,倒是沒說什麼重要的事。隻是明刀暗劍的相互試探,麵上又兄友弟恭的客氣了一番,一桌人才散了。
“皇帝派人跟著你。”南寧才在院中的軟榻上坐下,便開了口。
“他監視著很多人,朝中局勢這樣亂,就是再信任的人,也不得不防。”
“那那些信件......”
“阿寧放心,事關黎民百姓的大事,我自是重之又重,絕無被察覺的可能。”景扶橈握住南寧的手,眼中帶著篤定。
被這樣的眼神一看,南寧在有什麼不放心的話,都說不口了。
最後也隻能別別扭扭的說了句“那你小心”,便急忙抽出了手。
又是近一個月後,朝中局勢漸漸回暖,蕭乾岑的日子過的舒心了些,景扶橈便也沒有那麼忙了。
倒是秦王仍然賊心不死,幾次派人送了帖子來,說是要請景扶橈到府中一聚。
那些帖子被景扶橈燒成灰燼,轉頭便將秦王賣給了皇帝,皇帝對景扶橈信任更甚。
一轉眼便到了乞巧節,南寧窩在房中本不願意出門,卻禁不住景扶橈求,還是換了衣裳出門了。
乞巧節這天,京中放寬了宵禁的時間,街頭巷尾都是眉眼含春的姑娘,站在橋上指著畫舫中吟詩作對的公子爺嬌笑。
花燈將進城映的喜氣洋洋,有因為是乞巧節,街上眉來眼去的公子姑娘眾多,連空氣中都帶著曖昧。
南寧買了一盞花燈,在岸邊點上推出去,希望天神知曉她已知錯,助她早日將天命之人扶上位。
“阿寧許了什麼願望?”景扶橈站在岸邊低頭看著南寧。
那雙丹鳳眼中是燃不盡的溫柔,看的南寧有些臉熱,忙撇開了臉問:“那你呢?”
“我?希望天神達成阿寧的願望。”
“你這人還真是!”南寧轉頭瞪他,卻麵色一變,朝景扶橈撲了過去。
原朝景扶橈襲去的劍刺進的南寧的右胸,南寧癱軟著倒了下來。
我這是在做什麼?如果就此死去,景扶橈會幫我完成夙願嗎?
南寧麵上血色全無,看著景扶橈焦急的眼神漸漸失去了知覺。
景扶橈抱著南寧不敢亂動,直到刺客到了眼前,才猛地拂袖射出兩枚暗器,準確無誤的釘進刺客的眉心。
刺客已死,景扶橈終於無法掩飾自己的慌亂,抖著手將南寧擁入懷中。
“阿寧,你這樣叫我如何在事成之後灑脫的離開。”他埋在南寧頸間低語了一聲,抬起頭雙眼通紅的看著支援而來的刺客們,殺氣再也隱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