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欣喜若狂的領著柳凝碧去了大堂,隻見沐雲長正坐堂上,見柳凝碧安然踏入門口時,手中端著的茶盞微顫,險些漾出熱水燙了手。
“沐瑾然?”沐雲長難以置信的看著柳凝碧,他記得當初驅逐沐瑾然出蕪城之後,他還買了殺手,斬草除根。回話的人說,都處理妥當了。她怎麼可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
柳凝碧看著沐雲長,一雙沉靜的眸底已充滿恨意,可麵上卻露出了極為難得的笑意,笑意裏透著極重的寒意:“二叔,別來無恙。”
“瑾然,真的是你。”沐雲長細細打量柳凝碧一番,隨即看了一眼浣花雪,心知有外人在此,不可亂了分寸,故作鎮定的模樣。
浣花雪一見沐雲長,便知這人是隻老狐狸。也依禮上前,朝沐雲長笑了笑道:“在下浣花雪,是瑾然夫君。”
“夫君?瑾然已嫁人了?”沐雲長是個笑麵虎,一邊暗暗打著主意,一邊賠笑道,“好啊,這侄女婿一表人才,大哥大嫂泉下有知,也就含笑九泉了。”
柳凝碧暗罵這沐雲長真會做戲,麵上卻做戲做的比沐雲長還好,拉起浣花雪的手,莞爾道:“外子不過是一介鄉野村夫,二叔切莫見笑。”
“怎會,此番既然回家了,便在家中多住幾日。”沐雲長笑著如此說道,正是說得一口好逐客令。隻是留他夫婦二人多住幾日而已,而非將之留下長住。
浣花雪笑了笑,不動聲色的看了柳凝碧一眼。隨即見王伯自門外走來,恭敬地朝沐雲長行了禮,這才客氣的向柳凝碧和浣花雪道:“大小姐和姑爺的客房已經備好了,你們隨老奴來。”
說著話,王伯便將二人引去了客房。三人一同入了客房,關上了門,才見王伯忙不迭的朝柳凝碧跪了下來,柳凝碧忙一把攙住,蹙眉道:“王伯你這是做什麼?我哪裏受得起你這等大禮?”
“王伯有愧老爺夫人呐!更加有愧於小姐。老奴做夢,都在等著大小姐回來的這一天。”王伯老淚縱橫的說道,這才緩緩起了身。
柳凝碧扶著王伯坐下,這才輕歎道:“我知道王伯這些年來的苦,我也知道王伯對我沐府的忠心。王伯,我從未怪你,想來我父母也不會怪你的。”
王伯看了眼浣花雪,這才破涕為笑道:“大小姐誤會了,老奴潛伏沐府三年,一直都在聽命於姑爺,為沐府奪回家業做籌備。”
“你說什麼?”柳凝碧聞言不由得一震,別過頭看向浣花雪,原來一切早就在他算計之中。也就是說,三年前浣花雪就已在沐府安排好了一切。
浣花雪見王伯已說破了,便也直言不諱道:“沒錯,我早在沐府安排好了一切,隻待時機一到,我就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替你輕而易舉拿回沐府一切。”
“那醉死夢呢?”柳凝碧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了什麼一般,呐呐道。
浣花雪挑了挑眉,胸有成竹道:“以不變應萬變。”
“好了,小姐姑爺早做歇息。如有需要隻管吩咐丫頭小廝,老奴先行告退。”門外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王伯機靈的說了幾句,便作告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