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回不過神……
為什麼,連一丁點的機會都不給他?
隨後一連幾日,宮秋如都沒有再出伶琅宮,如雲郡主進宮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來,歐陽沉醉也沒有再出現。
宮秋如也懶得打探他的情況。
直到大婚之夜,宮中宴席,百官到齊,宮秋如作為皇後,不得不出席。
她一身正紅色的宮裝,坐在了燕宗平身側的位置上,燕宗平也罕見的一身紅色,兩人坐在一起,反而更像是一對新人。
“使臣大人到!”
突然一聲報唱傳來,宮秋如麵無表情地抬起頭,原本以為歐陽沉醉不會來,沒想到他竟然還敢來。
瞳孔微微縮了縮,不動聲地收回視線。
燕宗平察覺到她的異樣,傾身過來柔聲問:“怎麼了?”
“沒事,隻是有些不舒服。”她揉了揉眉心,宮裏的一片紅色讓她想起了生產那日的血,滿目的血色,微弱哭泣的孩子,她想見她一麵,卻被無情的拒絕。
那一幕,這些年成為了她心口永遠的朱砂痣。
難以除去。
心口壓抑著,悶悶的幾乎快要把她逼瘋。
燕宗平不安地握住了她的手,以為她不想看到他納妃,忍不住保證道:“如兒,抱歉。”
“……嗯?”宮秋如回過神,抬起頭就撞入了燕宗平沉痛的眸光,明白他心中所想,搖搖頭,“我真的沒事。雲妃要來了,準備一下吧。”
燕宗平深深望著她,的確在她眼底沒有再看到不舒服,才鬆了一口氣。
“好,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
宮秋如反握住他的手,並沒有說話。
等她再看向主位下,就對上了歐陽沉醉漆黑的眸仁,黑漆漆的,卻像是枯了的深井,莫名帶著古老的哀怨。
宮秋如抿唇,移開了視線。
隨後雲妃也就是封了妃的如雲郡主一身紅的走來,燕宗平並沒有按照封妃的禮成,隻是讓雲妃走了一個過場,就送回了翔雲宮。
百官恭賀敬酒,燕宗平一一飲下,全程宮秋如麵無表情的陪同。
可即使如此,還是能感覺到一道實現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到了後半場就找了個借口回了伶琅宮。
等到了伶琅宮,胭脂服侍她歇下之後,感覺著四周的寂靜,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也許是真的累了,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可當有人走進寢宮的時候,她還是警覺地睜開眼,可在看到來人是燕宗平時,鬆了一口氣,坐起身,疑惑地抬頭看向麵色紅暈的男子,白皙俊逸的臉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紅得灼人,溫柔的目光此刻如同含了水,流光溢彩。燕宗平慢慢坐在了宮秋如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
卻是突然轉過身,擁住了宮秋如。
腦袋在她脖頸間,輕輕蹭著,“如兒……”
他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停下。
瞧著他這樣,宮秋如也是知道他醉了,心軟下來,拍了拍他的後背,“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醒酒湯?”
“不要……讓我抱一抱就好。”
燕宗平的聲音很低,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心情不好,聽起來悶悶的。
宮秋如輕輕環著他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燭光搖曳,一時間整個寢宮裏隻聽得到呼吸聲。
宮秋如望著前方熏爐裏嫋嫋升起的餘煙,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間似乎聽到燕宗平突然把他摟得更緊了,祈求地低聲道:“如兒,我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