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暗夜殺戮者 文豪孤兒院(3 / 3)

看著這場又加注的遊戲,諾汗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克製住上前阻止的腳步,開始考慮萬一他帶回去的是個腦袋有個洞的迪波梅克,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塞巴斯蒂安家的大小姐不嫉恨自己,反而脆弱地依靠自己。

“尊貴的公爵,是您先開始,還是我先來。”迪波梅克將弩槽中還有一支弩箭的柯爾特弩放到桌上,處於公平把決定最後結果的選擇權交給了特朗普公爵。

被稱為特朗普公爵的五代血族在周圍一片驚呼中拿起了柯爾特弩對著自己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喀嚓,柯爾特弩發出清脆的響聲,將這場賭命的遊戲延續到下一輪。

把柯爾特弩重新放到桌上,特朗普公爵說了句周圍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這場賭博對你太不公平了,這樣吧,隻要你贏了,你可以得到一次合理範圍內調動我力量的機會。”

一個身處高位的五代血族,如果想要特意隱藏幾乎與常人無異,除非是教廷一些資深的主教,否則普通人很難辨別出對方是道貌岸然的紳士,還是沈浸鮮血的血族,而在現在的‘議會’中,平時熱衷政治的主教們都在教廷的政治中心聖亞索大教堂前苦苦等待他們新教宗的誕生。

迪波梅克笑了笑,接過再扣動四次必然射出一支致命弩箭的柯爾特弩,像一個親吻名媛手背的紳士從容對著腦袋扣動了扳機。

喀嚓,清脆的聲音讓現場心提到嗓子眼的看客們鬆了口氣,隻是當所有人以為這個膽子不是一般大的年輕人會把越來越沉重的皮球踢回給神秘的公爵時,迪波梅克又扣動了第二下,當看客們身臨其境冷汗淋漓時,迪波梅克又扣動了第三下。

“你輸了。”成功地把致命的一箭留到了最後,迪波梅克帶著坦然自若的笑容,將柯爾特弩放回到桌子上,五中一的機會,特朗普扣動了一次,自己扣動了三次。

貴族和議員們開始讚歎這個從他們身上贏走超過一萬金幣年輕人的好運氣。至於更重要的勇氣,流淌著高貴血液的貴族議員們不屑談論那種無聊的玩意,就像妓女間不會談論涉及貞操的話題一樣。

所有人等著看這個不需要耀眼徽章就知道身份尊貴的賭客如何收場,是捍衛榮譽毅然朝自己腦袋射上一箭,還是等著在場什麼大人物來解圍。可這位公爵隻是笑笑,說道:“是呀,我輸了。”

之後,像什麼事沒發生一樣大搖大擺離開了‘議會’,就連最無恥政客此刻都不禁為這種行為臉紅。

站在小狼女身前將對方逼入絕地的迪波梅克隻是保持著始終未變的笑容就這麼看著那離去身影。如果一把弩箭能射死隻五代血族,他絕不會讓對方走出這個門,當然話要是說回來,一支箭就能爆頭幹掉隻血族,那麼裝備精良的聖殿騎士團也不會讓這些黑暗中的貴族逍遙今天。

一場豪賭過後,也讓迪波梅克失去了繼續完成兩萬金幣目標的興趣,和對自己態度有少許變化的諾汗王子丟下了‘議會’內一群波旁大人物,登上了返回的馬車。

這一次,諾汗王子又一次選擇了騎馬。以前擁有一副標準騎士身板的王子殿下很注重享受,隻是在結識迪波梅克兄妹這段時間,才逐漸朝著阿特奧提大帝所期望的馬上皇帝方向發展。此刻,驕傲的王子需要消化迪波梅克給他的巨大觸動,設身處地諾汗自認為自己也有膽量朝腦袋連射三箭。

但那副淡然的笑容。

諾汗有些不安,突然覺得波旁皇室引以為豪的千年底蘊在拜瑞柯海另一麵那個家族的瘋狂麵前似乎脆弱不堪。

馬車內,在‘議會’始終沒說一句話的柏拉芙以一個足以讓璐易絲優雅臉蛋麵露殺機的姿勢爬在迪波梅克懷中。這副肩膀雖然和過去一樣單薄,但此刻卻讓小狼女感到無比安全。

“主人,你沒必要冒這種危險。”在迪波梅克懷中傳出有些哽咽的聲音。

迪波梅克輕拍著懷中顫動的身軀“你是我的私人財產,誰都別想搶走,我沒有父親的強大,也不具備你那樣的天賦,可我是個貴族。一個貴族的強大很多時候不在於手中支配武力值的多寡,否則這個世界早就變成了軍政府的舞台。”

看了下眼眶中隱隱含著淚光與自己對視的柏拉芙,迪波梅克笑道:“柏拉芙我告訴你一個能讓那位特朗普公爵撕下優雅麵具抓狂的秘密,那種柯爾特弩,我很小的時候就研究過,它有個不太引人注意的缺點隻,要在抽出弩箭的同時扣住扳機,多半會發生卡殼。看來軍械師們至今也沒注意到這個小問題。”

迪波梅克想象著那隻五代血族落寞的背景露出得意笑容,絲毫沒注意懷中尤物身上除了沁人心脾的體香,還散發出淡淡的怒氣。

在安布瑞博城這座百萬人口的大都市中,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事情發生,人多是非多用在這種高貴如皇帝,紅衣主教,低賤如貧民,奴隸一應俱全層次足夠豐富繁瑣的社會再適合不過。

除去每過幾個月就和周邊的小公國搞點摩擦或者在邊境上挑唆下同屬重量級的伊特雷帝國,過慣了安樂日子的安布瑞博城貴族隻能把旺盛的精力發泄在鬥獸場和女人上,偶爾讓身邊濺起幾點帶著陰謀味道的血花,也隻是無聊生活的一點點綴。

最近一段時間安布瑞博城內,眾多從祖輩那裏繼承耀眼頭銜的貴族談論最多的自然是新教宗的人選,但僅僅限於談論,沒有哪個貴族天真地認為自己能像他們的主教朋友那樣有機會從教廷高層人事地震中分得一杯羹。

自古教廷的高層核心都是自成體係,一個樂於‘奉獻’的貴族興許可以用塞滿募捐箱和教袍口袋的金幣讓一個地方主教睜一眼閉一眼默許自己某些需要懺悔的行為。可教廷這隻依然強壯的猛獁象絕不是靠世俗的權勢和金幣就能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