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互傳遞消息,相互搬運東西。
李大寶告訴大家,貴重的東西一律不要,隻要輕裝上陣,先逃出去再說,一定要趕到山洪爆發以前,全部爬上高地。
滿碭山上有很多山洞,大家先找山洞暫避一時,被大水衝走的東西以後再慢慢添置,人命才是最重要。
現在的芒碭山早已不是過去的芒碭山,過去的芒碭山也就幾千口人,村子跟村子纏在一起,這邊放個屁,那頭都聽得見。
現在的芒碭山已經整整比從前擴大了五倍還多。本地人加上外來的勞工,不下數萬。
這是一次空前的大遷徙。人聲沸騰,熙熙攘攘,你擁我擠,大人哭小孩叫。
李大寶第一個呼來了寶生,告訴他,立刻跑進工廠的宿舍,把所有的工人全部叫起來,一起向著高地轉移,決不能丟下一個。
寶生領命,淌著水衝進工廠宿舍去了。
這時候的李大寶才知道自己肩頭的重擔是多麼的沉重。
他肩負的不是自己一家,也不是灣河村,而是整個芒碭山的重任。
現在杏花村的大憨他們還不知道轉移呢。
李大寶不敢怠慢,立刻淌著水衝進了杏花村的位置。
杏花村跟灣河村隻有一溝之隔,溝這邊是灣河村,那邊就是杏花村。
路過那個鴻溝的時候,李大寶發現整條大溝裏都是水。水已經淹沒了溝岸,恐怕有十多米深。
想要繞過去,必須要走很遠的路,於是大寶一個猛子紮了進去,直接鳧水遊到了那邊。
杏花村裏靜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在睡覺。
寧可三歲沒娘,不想五點起床。是工人們的一句俗語。
工人們白天忙的要死,加緊生產,晚上回家倒炕上就起不來了。雷打不動。所以大部分人還在睡夢中。
李大寶跑進大憨家的時候,大憨也抱著香草睡得正香。
香草跟春草分開了,因為蟒碭山又開了新的服裝廠,是春草服裝廠的分廠。
春草在那邊是總經理,香草是分廠的廠長。
春草也是為了照顧香草,因為她男人大憨在大山裏,香草跟大憨兩地分居,倆人老不在一塊。
春草怕香草憋得慌,就給了香草一筆資金,在蟒碭山另起爐灶,生產出來的產品,跟老廠一樣,統一銷售,統一代理。
這一下,大憨跟香草好比如魚得水,兩口子天天住一塊,天天在磨合。
李大寶拍響了大憨家的大門,可是暴雨聲立刻就把拍門聲淹沒了。
李大寶沒辦法,隻好故技重施,爬上了大憨家的窗戶,準備砸他家的玻璃。
爬上窗戶的時候,李大寶沒有砸,因為大憨家的窗戶開著,香草跟大憨照樣睡得正香。
大憨趴在香草的身上,倆人還保持著昨天晚上盡興以後的姿勢。
透過黎明前的亮光,李大寶隻看到了大憨兩個大屁股,還有香草的腳丫子,女人身體大部分,還被大憨壓在身下。
李大寶噗嗤笑了,大喝一聲:“著火了!起床了!”
一聲大吼,好像在大憨的臥室裏打了一聲炸雷,大憨機靈靈就從香草的身上竄了下來。
香草也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坐了起來。這下好,她所有的一切都在李大寶的眼前暴露。
香草的臉騰地紅了,罵了聲:“大寶哥,你壞死了!”
大憨一看大寶跟他開玩笑,氣的火了,怒道:“李大寶,你幹啥呀”
李大寶說:“大憨哥,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你快出來看看吧,村子都被淹沒了,你這個大隊支書怎麼當的,還不快領著村民轉移”
大憨一聽大吃一驚,立刻提上了褲衩子,打開窗戶觀看,這一看不要緊,大憨大吃一驚,怒道:“你咋才來告訴我,這該怎麼辦”
大憨立刻穿上了衣服,跳出了家門,雨衣雨傘什麼也沒帶,站大街上吆喝起來:“山洪下來了,大家快逃啊,別睡了————”
大憨一聲吼,村子裏的人就驚醒了一半,大家分分起床。
緊接著,杏花村也熱鬧起來,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紛紛開始向著高山上轉移。
李大寶一一通知了每個村的村支書,讓大家盡快轉移。
其實蟒碭山五個村子已經合並,統稱為蟒碭山經濟建設區。
幾個村子的支書都成為了大隊長,這裏隻有一個支書,就是李大寶。
大家都聽他的。一時間,漫山遍野都是人,大風大雨中,人們披著雨衣,打著雨傘,拿著塑料布,裹著一些必備的食品跟被窩。全都融進了宏大的逃難大軍中。
就在大家剛剛離開村子的當口,天河的口子再一次開了,沸騰的山洪從山坡上飛流而下。
蟒碭山立刻淹沒在了滔天的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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