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劉大柱還拉著小悠去了一次自己居住的那個橋洞子。
橋洞子裏很髒,到處是臭鞋爛襪子,大柱睡覺的地方是地鋪,隻是在地上鋪了一些幹草,僅此而已,連條被子也沒有。
而且橋洞子兩頭透風,雖然已經是春天,可是一到半夜,冷風就呼呼的往裏灌。凍得他直打哆嗦。
幹淨是女孩子的天性,小悠就幫著他收拾,說大柱居住的地方還不如她家裏的豬圈,還說應該給他拿床被子過來。
劉大柱就嗬嗬嗬的笑。那天晚上小悠拉著大柱的手,跟他說了很多的話,兩個人聊得非常投機,一直到夜裏十二點才離開,大柱把她送到家門口,兩個人才戀戀不舍分開。
第二天晚上,劉大柱的運氣很不好,下午的時候天就陰了,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再後來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達到了中雨的程度。
大柱一天沒出門,冷風裹著雨水,嘩嘩地往裏淋水,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冰冷冰冷的,他就掖緊衣服領子,緊縮成一團打哆嗦。
小悠哪兒是去不成了,大柱又冷又餓,感到心力交瘁,仿佛世界末日來臨。
正在他彷徨無助的時候,忽然一個苗條的身影鑽進了橋洞子裏,小悠笑眯眯看著他。
女孩的腋下夾著一床被子,那被子是用塑料布包裹的,她還拿來了草簾子和一些吃的。
當大柱看到小悠的那一瞬間,他的淚水狂湧而出,蒙地撲過來緊緊把女孩子抱在懷裏。那種溫暖立刻就襲上了心頭。
劉大柱哭了,是委屈的淚水,也是感激的淚水,想不到天下除了奶奶以外,還有對他這麼好的女人。
小悠對她的好超過了張寡婦,超過了張寡婦,超過了孫寡婦,也超過了錦繡嫂,甚至比當初的秀青還要對他好。大柱感動極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悠說:“大柱你別哭了,整個下午俺都記掛著你,怕你冷,怕你餓,現在不怕了,真的不用怕了。”
女孩子一邊說,一筆幫他把被子鋪在了地上,還拿出草簾子遮住了風口,那些雨水就無法灑進來了,就這樣一個小家就算建成了。
裏麵的光線很黑,不要說電燈,蠟燭也沒有,還好小悠拿來了手電。就用手電幫他照明,看著他吃飯。
今天的飯菜很好,是蔥油餅,還有一碟炒雞蛋。但是這飯劉大柱怎麼也吃不下去,他覺得嗓子眼裏堵得慌。
小悠一邊看著他吃,一邊說:“大柱,你不能這樣,應該找活兒幹,來養活自己。你將來還要娶媳婦,生兒子呢,難道想要你的孩子老婆跟著你受苦”
大柱一聽就不吃了,放下了碗筷,呆呆看著小悠。
小悠長得一點也不漂亮,簡直可以用醜陋來形容,女人的五官都擰到了一塊,像個蒸了半熟的包子。
雖然名字叫小悠,可是長得一點也不像花兒,就算是花,也是個喇叭花。
但是那一刻大柱覺得小悠是最美的,張寡婦,張寡婦,錦繡嫂還有秀青都比不上。
他忽然就衝動了,一下子把小悠納在了懷裏,把女人摟得緊緊的,他的身體就跟她的身體緊貼在一起。
大柱說:“小悠,別離開我,我怕,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該咋活,咱倆好吧,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不讓你受苦。”
小悠抽泣一聲說:“俺知道,大柱哥,可俺是個醜八怪。”
大柱說:“沒事,我也是醜八怪,咱倆是醜八怪對醜八怪,誰也別嫌棄誰。”
劉大柱說完就去親小悠的臉,在女人的臉上使勁地親,親她的額頭,親她的鼻子,親她的臉蛋。
剛開始的時候小悠愕然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接下來她就渾身開始顫抖。
劉大柱沒有嫌棄小悠,小悠也沒有嫌棄大柱。
小悠是別無選擇的,她的條件不好,後娘是個母老虎,因為長得醜,四鄰街房都看不起她,城裏的帥哥小夥也不瞟她一眼。
她徹底的孤立了,所以很少說話。
她的年紀已經長大,到了戀愛的時候,少女欲望的焦渴撥動著她思春的琴弦,因為得不到家庭的溫暖,她渴望有個男人來疼她,護她。
當初遇到大柱純屬巧合,也許是同病相憐吧,小悠就是覺得跟大柱有緣,因為隻有大柱這樣的人才配上她。他倆是天生的一對。
她還是個閨女,沒有經曆過男人跟女人之間的那種事兒,但是她聽人說過。那是一種幻如神仙般的感覺。
她知道接下來大柱要幹什麼,心裏又慌又亂,驚懼,羞澀,還有感動一股腦的在心裏湧動,她拒絕也不是,迎合也不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接受大柱的挑逗,隻好隨他去了。
因為是第一次,她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那裏,不敢抱他,不敢親他,不敢挨他的身體。好像男人的身體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引爆,將她炸的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