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的手術終於做完了,被推倒了手術室的外麵,進了病房。
他傷口的上金針還沒有起出,必須要等到裏麵的神經線和血管完全融會貫通才可以起出來。
大憨被推進了病房,外麵的徐康明一下子抓住了大寶的手,問:“大憨的傷口怎麼樣手術能不能成功”
李大寶拍了拍徐康明的肩膀說:“叔叔你放心,我李大寶根本不敢幹沒把握的事兒,保證大憨的那個地方生龍活虎,跟當初沒有斷裂的時候一樣,而且長度加倍。”
徐康明一聽,感動的淚如雨下,撲通就衝李大寶跪了下去:“大寶,恩人那!你讓我說什麼好你給我們家祖宗八輩子積了德啊!我謝謝你,謝謝你,徐家終於要有後了,我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徐康明老淚縱橫,泣不成聲。衝著李大寶一個勁的磕頭,醫院走廊的地板都被磕得裂開了。
在鄉下,人們把香火看的很重,沒有什麼比傳下香火更加偉大的事兒了。
人活一輩子為了啥還不是為了有後輩人,死前子孫滿堂兒女繞膝
李大寶幫著大憨接上了小麻雀,就等於給徐康明家填了香火,他怎麼能不感激涕零
李大寶趕緊攙扶起了他,說:“大明叔你別這樣,這我應該做的,誰讓咱們是鄰居”
徐康明擦擦淚道:“啥也不說了,以後你李大寶就是我徐康明的恩人,有什麼事你盡管招呼,我徐康明一定義不容辭!”
大憨的手術非常的成功,三天以後大寶把鋼針全部起出來,大憨的那裏就有了反應。
七天以後拆線,那個地方的傷口就愈合的差不多了。
半個月大憨就出院了,李大寶警告他,三個月之內,不準吃辣椒,不準跟女人幹那個事兒,看到漂亮的女人不能衝動。
大憨問:“要不然會怎樣”
大寶說:“會爛掉,一點點爛沒為止。”
大憨笑笑說:“大寶你放心,我還沒成親,不會衝動的,那三個月以後呢”
大寶說:“三個月以後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你跟香草的喜酒。”
大憨咧著嘴吧笑了,露出一口大齙牙。
三個月以後,就跟李大寶說的那樣,香草果然嫁給了大憨。
那是1989年的夏末秋初,大憨在跟春草分別三年半以後,終於堂而皇之把香草接過了徐家的大門。
他們的親事是預先就定下的,徐康明早就跟王校長那邊過了禮金,兩親家定下了嫁妝還有酒席。
因為大憨的那個地方真的完好如初了,不但隨心所欲,堅硬挺拔,而且虎虎生威,讓它往東,它不會往西,讓他向南它不會向北。
大寶的手藝好,死去那孩子的東西也不錯,就那麼嫁接在了大憨的身上,比正常人的還好用。
這下大憨樂壞了,他終於信心十足鼓起了勇氣,覺得自己像個男人了。
走路的樣子也變了,昂首挺胸,胸口拔起來老高。渾身充滿了活氣。
八月十六這天,他跟著迎親的隊伍走出了大山。
走出山口以後,王校長為迎親的隊伍準備了一輛公用汽車,把他們送進城,就這樣把香草從市拉進了蟒碭山。
走到村口的時候,大憨又換上了村裏的習俗,騎上了一匹烏騅騾子,花轎也已經準備好,香草也換上了花轎,就那麼被村裏的幾個後生忽忽悠悠抬進了杏花村。
這是大憨第二次成親了,這一次比跟春草成親那一次還要熱鬧。
不單單是杏花村忙碌起來,灣河村也忙碌起來。
正好趕上過中秋,李大寶命令山裏的修路隊全體放假三天,都到杏花村為大憨幫忙。
徐康明跟大憨娘也被小輩們抹了黑臉,家裏殺豬宰羊,處處披紅掛彩,人們的吆喝聲,孩子的喧鬧聲,男女的打情罵俏聲充實了整個鄉村小院。
花轎進門以後,大憨用紅綢纏絲的秤杆子挑開了轎簾,新娘子就那麼帶著紅蓋頭坐在裏頭,非常的端莊。
劉媒婆把新娘子背下了轎子,跨過火盆,拜過天地,婚禮就算完畢了,然後大憨把香草送進了洞房。
外麵熱鬧起來,男人們開始劃拳喝酒,女人們也紛紛搶吃的。但是洞房裏的香草卻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別人成親是歡天喜地,她卻在紅蓋頭下暗自傷泣。
香草哭了,肩膀一抖一抖,樣子楚楚可憐。
她是不想嫁給大憨的,當初跟李大寶說,隻要大寶可以幫著大憨治好那個地方,她就嫁給大憨,那不過是一句氣話。
可她沒想到大寶真的幫大憨治好了,而且完好如初。
再加上爹跟娘非常的喜歡大憨,大憨也非常喜歡她,自己有諾言在先,她根本無法反悔。
她後悔當初跟李大寶說了那番話,到現在為止她心裏記掛的仍然是李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