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秋雨出門割了二斤豬肉,回家以後炒了幾個好菜。大寶娘就直接去了醫館,進門拉兒子回家。
大寶娘進門以後二話不說,擰著兒子的耳朵就往家裏拖,一邊拖一邊罵:“你個兔崽子,還反了你了,竟然夜不歸宿,學會跟老婆分居了,你不想抱著老婆親熱,老娘還想抱孫子呢。今天你必須回家,不跟秋雨睡覺,娘就用鞋底子抽你。”
大寶娘把李大寶的耳朵差點扯成風箏,疼的李大寶哇哇大叫:“娘,你住手,住手啊!我不喜歡她,你喜歡她,你去跟她睡。”
“啥”大寶娘一聽就火了,想不到兒子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她又不是我老婆,憑啥我跟她睡你找抽呢是不是趕緊回家解衣服睡覺,早知道你這麼不聽話,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你按進尿盆裏淹死”
大寶娘真的生氣了,對付兒子她還是有手段的,上麵擰耳朵,下麵咣咣就是三腳,踢在了兒子的屁屁上。
李大寶拗不過娘,隻好在她的威逼下回到了家。
來到院子裏,大寶娘一腳踹過去,就把兒子踹進了兒媳婦的房間裏。
進門以後,秋雨已經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了餐桌,還有兩瓶大曲。
男人一進門女人就撲了過來,笑眯眯說:“大寶哥,俺等你很久了,做了兩個菜,你嚐嚐,俺還叫來了二叔,陪你喝兩盅。”
李大寶很不耐煩的推開了秋雨,一屁屁坐在了床幫上。
秋雨的心裏忽悠一下,但是沒生氣,又粘了上去,強裝笑臉:“大寶哥,累壞了吧,俺幫你解衣服。”
李大寶又把秋雨推開了,還是沒理她。
秋雨委屈地不行,覺得受到了侮辱,抽泣一聲就跑出了房間,進婆婆的屋子哭去了。
李大寶的心裏仍然忘不掉春草,更忘不掉桂香。他已經把春草當做了死去的桂香。
春草跟桂香太像了,從春草的身上,大寶總能看到桂香的影子。
桂香死了以後,大寶一直萎靡不振,他懶得下地幹活,不熱愛勞動,反正家裏的農活有爹跟娘撐著。他的任務就是坐在醫館裏幫人看病抓藥。有時候上山采藥,一走就是半個月。
他找來了桂香花的種子,不但讓桂香的墳頭上開滿了花,也把桂香花種滿了院子。
他常常一個人發呆,在院子裏一坐就是一天,看著那些盛開的鮮花,撥動琴弦,桂香的笑臉就展現在眼前
桂香,你在天堂還好嗎你知道不知道,大寶哥哥在想你。大寶哥不是個人,沒能好好保護你。
桂香就那麼走了,在大寶的心裏留下了抹不去的痛苦和思念。
正在那兒糾結呢,門簾一挑,進來一個人,是桂香的爹老子王鐵牛。
王鐵牛的傷已經好了,丟掉了拐杖,跟當初一樣健步如飛,李大寶是神醫,他的藥讓王鐵牛屁屁上的傷徹底痊愈,連條疤瘌也沒有留下。
王鐵牛是個少臉沒皮的人,根本沒把李大寶當回事。雖然兩家有仇恨,可他畢竟是秋雨的二叔,相當於丈人的角色。兩家是親戚關係,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王鐵牛進屋以後,發現大寶在那兒發呆,他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用問,在想桂香呢。
狗日的,現在還掛著我大閨女,聽說還跟我二閨女勾勾搭搭,真不是個東西。
王鐵牛真想把李大寶閹了,為死去的桂香報仇,他把桂香的死完全歸在了大寶的身上。
但是王鐵牛沒那麼做,無論如何,大寶都是她侄女婿,不能跟晚輩翻臉啊。
王鐵牛撲哧一笑:“大寶,發什麼呆呢二叔陪你喝兩盅。”
李大寶也恨王鐵牛,簡直恨得咬牙切齒,真想掐死他,可別管怎麼說,他總是秋雨的二叔,不能不給長輩麵子。
“喝兩盅那就喝兩盅。”大寶把王鐵牛拉上了餐桌。然後兩個人開始對飲。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李大寶想把自己灌醉。可沒想到怎麼喝也不醉。
王鐵牛是有任務的,他是大寶娘請來的貴客,聽了大寶娘的話,要把大寶給灌蒙,好讓大寶陪著秋雨睡覺。於是就一個勁的勸大寶喝。
王鐵牛的酒量很大,在灣河村是出了名的酒罐子。一瓶酒漱漱口,兩瓶酒照樣走,三瓶酒牆走他也走。
李大寶從前酒量不行,可是最近酒量卻驚人的大。兩瓶酒下去,他沒事,王鐵牛卻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大寶娘在外麵一看情況不妙,就讓秋雨跑進了鄧瘸子的代銷點,又提了三瓶酒回來。
王鐵牛不行了,大寶就一個人獨飲。第四瓶進肚以後,李大寶麵紅耳赤,身體就晃蕩起來。舌頭也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