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時候起便被姐姐欺負,在我眼裏,姐姐就跟虎姑婆沒什麼兩樣。但是奇怪的是,外人總說我姐姐知書達禮,聰慧過人。
我承認,我姐姐比我聰明一點點,但她跟知書達禮完全沾不到邊。她隻是一個又凶又囂張還愛撒嬌的小人罷了!
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明女子和小人沒差,這句話我深刻認同。
我從三歲開始,爹爹就要教我練武,一直到將來很久,我也沒學出個所以然來。一旦爹爹狠心罰我紮馬步的時候,我都會因為被折磨得太狠而生病。這樣一來二去的,爹爹也不敢再那麼嚴厲地教導我。
我承認,我在練武上,完全沒有天分。
從我五歲開始,爹爹便讓夫子教我念書。除了夫子常常掛在口頭上的那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讓我印象深刻外,其餘的統統沒什麼印象。
夫子常常被我氣得七竅生煙,拿著戒尺狠狠地拍著桌子,最後還是要停下原先的課程,從頭再講一遍。
而姐姐的情況就比我好得太多了!她的夫子總是誇她聰慧,一點就通。
我承認,我在學文這一點上,也沒什麼天分。
但我還是很聰明的。我喜歡彈琴,也能彈得很好。
不過,爹爹一點都不讚同我溜到外麵去學人彈琴。
爹爹常說,文武兼修,大丈夫也!換句說,文武兼不修,就類似於小市民了。
在不公平待遇的情況下,我總算還是平平安安地長到了十四歲。
我從小時候起便有一個好朋友,那個朋友,其實也是我的表哥。他的名字叫方日霆。表哥的娘是我的小姑姑——白宮湮,按理說,表哥一家和我們算得上是頗為親近。隻可惜,
當初大伯要替小姑姑做媒嫁給當時江湖上頗負盛名的白劍公子雲清,而小姑姑卻執意要嫁給那時候窮得叮當響且一文不名的秀才方塵。就為這事,小姑姑和大伯鬧了矛盾,以至於後來方塵棄文從商成為一代富賈之後,他們二人依然沒有和好。
表哥也很少來我們莊裏,隻在過年的時候,會被爹爹邀請來,與我們一起玩遊戲。
爹爹不知道的是,我經常被表哥邀請去他那兒玩。
表哥對我很好,至少比姐姐對我好得多。他總是把好吃的留給我,樂意聽我彈琴,還會送我一些可愛的小動物。
本來我總喜歡溜出去,到表哥家住。
直到某一天,大伯辦了個招親大會,為兩位表姐選夫婿,我才見到了那個如陽光一般照耀著我的人。
他原本是落選的,卻被我爹爹邀請,留下做客。
他的肌膚白淨得幾近透明,兩條細眉緊壓眼窩優雅地舒展,因瘦削而深深下陷的眼眶裏,一雙純黑的明眸閃著微光,似黑夜中爍爍不定的螢火。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使這一對狹長而妖冶的眼眸,始終籠罩在難測之中。
他的麵上,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很溫暖。他的名字叫墨非,我喜歡喚他墨大哥。
他不怎麼喜歡說話,常常坐在那裏安靜地看書。雖然他看書的樣子也很好看,但我更喜歡他與我對視,那樣我就能從他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影子。
有時候我會覺得他很神秘,好似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的經曆確實有些坎坷,他說他沒有親人。
我想我們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我很小的時候便沒了娘親,爹爹也隻向著姐姐,其實我也很苦命。
自從大伯辦了招親大會之後,莊裏發生了好多事。其中心,都在主院。
小表姐不久後便出了事,聽爹爹說,是被壞人毀了名節。小表姐和姐姐的關係極好,小表姐出了事,姐姐也很難過。
後來,大表姐和小表姐都喜歡上了葉大哥。
葉大哥就是大伯在招親大會上選來的夫婿,未來的大表姐夫。
葉大哥長得沒有墨大哥好看,但他一笑起來,就跟墨大哥一樣妖孽,可我有時候看到葉大哥,總是莫名地覺著有些森冷和危險。我還是更喜歡墨大哥。
我看得出來,姐姐也很喜歡墨大哥。她的想法全寫在臉上,我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墨大哥麵前總是裝得一臉溫柔。
我想總有一天,她會露出自己的凶惡本性,讓墨大哥瞧見。
姐姐總是喜歡跟我作對,就連我進墨大哥的房間,她也要同我擠上一擠,比我先進去。
“墨哥哥,墨哥哥~”遠遠地便聽到姐姐的聲音。
“姐,墨大哥看書呢,別叫那麼大聲!”我站在門口,衝著飛奔而來的姐姐說道。
“有你什麼事兒。走開。”姐姐的手裏拿著紙鳶,想也知道,她一定是想讓墨大哥陪她一起玩。
“就不走開。”
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讓步!更何況,我是為墨大哥著想,我沒有錯!
“你到底讓不讓?”
姐姐皺眉,眼裏還冒著火花。
“就是不讓。”
我才不會讓,這種時候,就應該保守自己的陣地,堅決不動搖。
“你!信不信我告訴爹,你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