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安沒法淡定了。
按理來說,這錢也不是她的,被千野這麼一說,她反而覺得無比的肉疼。
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樣流到這個魔鬼的腰包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搶劫呢?”花月安扭頭質問。
“我都說了,是律師費。”千野輕輕笑,悠然自得的品著咖啡,“搶劫,算不上。”
“顏顧賢不會答應的!”花月安說。
“顏先生不會知道的。”千野答。
花月安一下子,一個腦袋兩個大,鄙夷的看了千野一陣,重新回到座位上。
好吧,她敗了,敗給這個妖精了!
花月安盯了千野很久,試探的問:“你究竟是不是律師?”
“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那究竟是,還是不是?”花月安問。
千野輕輕動了動,不知從哪拿出個深綠色的小本丟給花月安。
花月安慌忙抓過來,狐疑的看了千野一眼,又翻開本子瞅了瞅。嘿,還真有律師資格證,了不起!
花月安鄙夷的看了千野一眼,將律師證丟回去,“國家怎麼培養了你這麼個法盲律師?”
“實在對不住了。”千野答,“我不是國家培養出來的法盲律師。我倒是很奇怪,就你,怎麼能成為南宮的招牌記者?”
“關你屁事!”花月安鬱悶。
“這還真不關我什麼事。”千野完全不在乎花月安的態度,隻是闡述自己的看法,“我隻是覺得這裏麵定有蹊蹺。”
“陰謀論者!”花月安努努嘴。
“還是回歸正題吧。”千野再次將文件遞給花月安,“你隻要在上麵簽個字,我的工作就做完了,你也一下成為豪姐了,兩全其美的事情,你看怎麼樣?”
“那顏顧賢呢?”花月安反問,“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捉襟見肘了啊,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很憔悴啊!”
千野一直攪動咖啡的手,慢了下來,鬱藍的眸子在陽光下,充滿了不易捕捉的憂傷,仿佛能穿越時空,看到某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緊抿著唇,目光沒有焦距,有些呆呆的。
花月安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這樣的千野真的讓花月安很傷神。
良久,千野抬起眸子,認真的看著花月安,“可惜,在這件事情上,我是站在顏顧賢的立場上的,我是他請的律師,目的就是達成他的目的,沒有任何可以商榷的餘地。”
“我去親自跟他說,不勞駕您了。”花月安白了千野一眼,再次直起身,準備走。
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就千野這種性格扭曲的人,根本沒有說話的興趣。
“隨便你嘍。”千野優雅的站起身,看起來也是想要離開了,“希望你跟顏先生談的愉快。”
千野比花月安先出門,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千野掏出電話,跟什麼人通話。
“今天下午2點半,在文化路007號的位置將要發生一起追尾事故,沒有人員傷亡哦,就是有人的腦袋被蹭破了皮而已。”說完,掛掉電話,從容瀟灑的將手插進口袋裏,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神經病!花月安在心裏腹誹。
難不成這人還能預言?
花月安皺著眉,好奇的看了看時間,才2點不到10分。
果然是個神經病,還真當自己是萬能的了!
花月安衝著千野的背影鄙視了一番,還是覺得很好奇,她真的想要見識一下,這個名叫千野的人,究竟是不是真有預言能力。
走出華誠,花月安打了出租車到文化路。
文化路是本市的文化教育中心,而007號剛好是A大。
時間是2點25,校園裏,大學生們已經開始去上課了,花月安唇角挑出個好看的弧,似乎回到了那些美好的華年。
這樣明媚的陽光,如此靜謐的環境,還有開闊的馬路,怎麼可能會發生追尾?
是啊,怎麼可能呢?
花月安開始在心裏笑自己傻,竟然為了辨明真假,親自到了這個地方。
2點28,路上依然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連所謂的車子都沒有。
就在花月安想放心的舒口氣的時候,一個蹣跚學步的小男孩,撒開媽媽的手,從馬路那邊朝這邊跑來。
就在此刻,一輛車毫無征疾馳而來。
花月安大驚,拔起腿拚命的跑上前,抱著小男孩用力翻身,在地上打個滾,躲開了。
還沒回過神來,隻聽得一陣急促的刹車聲,一輛車子在自己眼前戛然而止。緊接著聽到“砰”的一聲,另一輛車追了上來,結結實實的頂在前麵車屁股上。
花月安嚇呆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了,隻有兩聲急促的刹車聲,在耳邊回響。
追尾了?
被花月安救下的小男孩也嚇壞了,“哇”一聲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