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安沒能求來秋煦的幫助,這時候也根本不可能去求古若塵,幾乎已經絕望了。
顏家真的就這樣走向滅亡了嗎?
究竟還有沒有人能扭轉乾坤呢?
花月安整理好報紙,跑上樓,打開電腦,搜尋這件事到底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了。
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好一點,畢竟新聞剛播出來,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都需要用時間來驗證。
有評論稱,在不久的日子裏,將會有很多企業要與金逸解除合作,更多的企業因為這件事而受到牽連倒閉。
盤踞在這個城市裏,金融帝國一樣的霸主,最終會走向消亡。
也有人稱,金逸多年的財富積累,已經富可敵國,一場小小的事故,根本不足以將其擊倒。隻是,金逸將成為孤家寡人是必然的了,顏顧賢將會成為窮的隻有錢的可憐人。
隻有南宮的評論員,還在維護著顏顧賢:每個醜聞都伴著血淚,其實顏顧賢也隻是整個事件的受害者,是一場經營了二十多年複仇的犧牲品。希望顏顧賢,能夠學會堅強,從哪裏倒下,從哪裏爬起來。
當看到這篇評論,花月安忍不住感慨,事到如今,古若塵依然還不想置顏顧賢於死地。或許源自於身世,或許源自於那段奇緣。
顏顧賢的媽媽邵昕曾經那樣癡戀著藍海宸呢,若不是葉龍,說不定能傳成一段佳話也說不定。
不管整個事件有多麼的不堪,至少很多事情也算真相大白了。顏顧賢的故事,洛羽辰的故事,莫天然的故事,葉龍的故事,莫正軒的故事,似乎一下子就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可她的故事呢?
將永埋葬於水底,還是有機會浮出水麵呢?
她的爸爸、媽媽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她為什麼跟秋煦一點都不像?難道他跟秋煦,一個隨母親,一個隨父親?如果這樣的話,完全可以說得過去。
顏顧賢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了,不吃不喝,完全與外界斷絕了關係。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中午。
花月安抱著筆記本坐在沙發上,瀏覽著網頁。
第一天似乎隻是熱熱鬧鬧,沸沸湯湯的吵了一天,這個世界依然平靜,似乎並沒有實質性的改變。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估計很多事情,將要拉開帷幕了,比如關於對葉龍的批捕和調查。
如同花月安料想的一樣,時針剛指到11點半,花月安便聽到敲門聲,透過玻璃能看到來人的樣子,是幾個警察。
花月安慌亂的從沙發上走下來,打開門,等來者亮了證件,花月安讓開,讓他們走進來。
顏顧賢依然將自己緊關在房間裏,花月安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局促不安的站在房間裏,仰頭看看顏顧賢臥室的房門,再回頭看看立在房間裏麵容嚴肅的警察。
“阿臻病了……”花月安隻能這樣跟這些人解釋。
可她話音剛落,樓上的房門打開了,顏顧賢麵容憔悴,臉色蒼白,頭發淩亂的從房間裏走出來。
花月安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裏就酸的不得了。
可顏顧賢完全拿她當空氣,繞著花月安,走到警察麵前。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請跟我來。”顏顧賢說完,便帶著警察往外走。
“阿臻,你收拾一下吧,不能讓人笑話你倒下了。”花月安提醒。
顏顧賢回頭,衝著花月安:“恭喜你,答對了,我倒下了,我累了。”說完,垂著頭,在前麵帶路。
按照程序,葉龍此刻應該被監管起來,防止他逃走。
要調查、起訴、立案、公審,整個過程還很長,很長很長。
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啊。
當顏顧賢到達療養院的時候,葉龍正安靜的坐在輪椅上,出神的望著窗外。聽到腳步聲,他微微回頭:“放心,我不會跑的。”
“這樣就好。”顏顧賢答。
話已經說完,似乎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可顏顧賢依然立在原地,沒有離開。
明明已經無話可說,無言以對,他隻是覺得心裏某個地方溢著酸澀的情緒,讓他選擇留下來。
“不要用這麼同情憎惡的目光看著我。”葉龍頭也不回,依然癡癡的望著窗外,“這輩子不管怎麼收場,至少我轟轟烈烈過,曾經驚天動地的幹過一場,經曆了大風大浪,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一個一點小事就被打敗了的人,完全沒有資格這樣看我。”
“你真是夠無恥。”顏顧賢睚眥崩裂,用了用勁,雙手無力的垂下來。他真的沒有心力再跟葉龍鬥嘴了,他敗了徹底的敗了。
說完,顏顧賢轉身,想要離開。
隻聽得身後葉龍痛心疾首:“我葉龍風雲霸道了一輩子,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個窩囊的兒子,都是邵昕那個懦弱的女人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