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她問,手根本就不敢往重了下。
“沒事,隻管做。”
衣服和身體徹底分開後,看著那個被子彈貫入的傷口,許薔薇的胃裏已經有翻滾感覺。
真的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看一眼,她都不忍心也不敢再看第二眼的感覺。
“我們真的隻能自己處理嗎?”她抬頭看著他,“真的不能去醫院?我懷疑你要是讓我來處理的話,是要栽我手上的……這世上又多一起醫療事故……”
“你再說下去,就真的是了。”
“可是子彈怎麼辦?”素來堅韌的許薔薇在連琛麵前,也還是變成了一隻無膽小老鼠,“你不要告訴我待會兒還要用那裏麵的誰誰誰,沒有任何麻醉地幫你取子彈……?”
“麻醉?當然沒有麻醉。”
許薔薇嚇得手抖。
是真的抖了,還抖得很厲害。
古有關公刮骨療傷,她想,連琛的意思,是他要當關公!
“騙你的。”
就在許薔薇被嚇到心理崩潰的時候,連琛這樣說了一句。
“是貫穿傷,子彈沒有在裏麵,不需要取。”
“嚇死我了……”她的手還在抖,心裏慢慢地鬆了一口氣。
她聽著連琛的指揮,幫著他處理傷口。
她一直在跟他講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連先生,如果今天不是貫穿傷,我們要怎麼辦?”
“想活命,就一定要把子彈取出來。”
“怎麼取?”她抬頭看他。
她的視線隨著連琛的轉移到了醫藥箱裏的一些簡陋工具。
他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先前自己腦補過的情節。
“我來??”
連琛搖搖頭,“你辦不到。”
但這裏沒有第三個人,許薔薇明白了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自己來吧?”
“別無他選的話。”
“……”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怎樣,總之許薔薇的心裏亂成了一鍋粥,心情很複雜,“連先生……這是在賭自己的命啊……”
“不賭也是死,你說呢。”
“……”許薔薇怔了怔,“那你取過嗎?”
“取過。”
他簡單又鎮定的兩個字,在許薔薇聽來,就像是“你吃過飯嗎?”“吃過”這樣家常又普通的問話。
她隻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樣的情形,就禁不住渾身打了個顫,說:“好痛。”
“你不會遇到的。”他這樣告訴她。
……
清洗傷口的時候許薔薇的心裏也一直在打鼓。
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弄疼了他,手都沒敢往重了放。
他需要把褲子也解開,因為血已經流滿了他的身,待會兒包紮的時候也要繞到下麵一點。
意識到不方便,連琛不知道第幾次對她說道:“可以了,我自己來吧。”
許薔薇自然是有顧慮的,但這種情況下,她是真的不能讓他自己來。
“算了,我來吧,又不是小姑娘。看都看了,不介意多看點,”她盡量輕鬆地說著,然後看了他一眼說,“連先生介意嗎?”
“你覺得呢。”
兩人沒在這種問題上深入探討,許薔薇瞄了一下,說:“不過……皮帶還是你自己解吧。”
說完就收回視線了。
那種地方……
太容易起火了。
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她也不該在這種時候讓他引火燒身吧。
金屬扣打開有聲音,孤男寡女一室,都這樣了還不往某個方向想,那就不是單純,是蠢了。
皮帶被抽掉,許薔薇一直在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視,將他的褲子往下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