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明揉搓著手指,表情思慮著說道:“聽說老十又跑去了宣亞閣,看來他們也準備動了。”
龔禮闊聳肩攤開雙手,猶如嘲笑著說道:“哼!老十整日跑去宣亞閣,誰不知道他和咱們那位大小姐是禦龍城著名的奸夫淫婦,真不知道師傅是怎麼想的?竟然如此放縱自己的女兒。”
見龔禮闊一如既往的口無遮攔,比較穩重的俞暉棟則是訴責道:“老五,隔牆有耳,不得胡說,你自來就口無遮攔,若是以前,也就罷了,若是現在被外人聽到,告到師傅那裏,豈不影響三師兄的大計。”
龔禮闊不以為然的歎了口氣,不敢回言。而於若明則冷眼瞪著龔禮闊,喃喃著說道:“眼下,我們的優勢已經漸漸減弱,以現在我等之實力,根本不及薛冠旭,論資曆功勞,又不及老大他們。若是師傅沒有此劫,我還很有機會,但現在,哎!我真是想不到一個完全之策。”
龔禮闊哼聲一笑,一臉自信著說道:“二師兄,何必害怕,師傅未必傳位於老大和那位少城主。論才能計謀,老大和少城主根本不及二師兄,師傅英明神武,自然會看重這一點的。”
俞暉棟聽罷覺得有理,也是應聲而道:“沒錯,老五說的有理,二師兄,禦龍城如今早就大不如前,實力受損,已經不是四山三宮之首了,師傅常說要壯大禦龍城,所以師傅一定會找一個能夠成大事者的繼承人,可在這禦龍山,能與師傅誌同道合的,也就隻有二師兄你了。”
於若明聽罷呆若木雞,然後熟慮過後,卻是緩緩的搖頭,喃喃而道:“不,還有一個。”
“誰?”
“老六!”
於若明目光憂慮,可是透出的光卻咄咄逼人,仿佛此刻已經在想該如何算計其餘的競爭對手了。
鍾南峰,在薛博翻居所最前,也是離薛博翻最遠的地方,卻離馬嘯雲所呆的地方龍申峰最近,而居住在這裏的則是薛博翻的六徒弟李遠坤、七徒弟鄒紹勇以及唯一的女徒弟邱新蓮。三人也以李遠坤為首,爭奪禦龍城城主之位,也形成實力平均。而爭奪城主大位的四方勢力,屬李遠坤實力最弱,在加上李遠坤為人忠義,但性格唯唯諾諾,讓薛博翻也很頭疼,但其性格和苗非印相似,所以深受苗非印所喜愛,而薛博翻也因為這一點比較重視於他。
而李遠坤手裏唯一的籌碼,則是自己的師妹邱新蓮,邱新蓮與龍申峰上的馬嘯雲從小是青梅竹馬,也因為這一點,薛博翻網開一麵,因為能夠進入龍申峰的隻有薛博翻本人、苗非印和他的徒弟也是馬嘯雲最好的夥伴—易中金能夠進入。而網開一麵之後,邱新蓮可以隨意進入龍申峰去見馬嘯雲,而馬嘯雲暗地裏也幫李遠坤出了不少計策,這讓李遠坤受益匪淺,讓他能夠立足於四方勢力之中。
而薛博翻受傷之後,馬嘯雲再也沒有為李遠坤出過一個計策,這讓李遠坤很是頭疼。
“小師妹,嘯雲那邊怎麼說?”
邱新蓮表情沮喪,搖頭低言:“嘯雲他,他告訴我以後不要在去找他了。”
鄒紹勇聽罷,攤開雙手,顯的不知所措,扭著臉說道:“這是為什麼啊?嘯雲他怎麼可以如此?”
李遠坤難以下座,表情擔憂,喃喃而道:“嘯雲這麼做自有他的理由,但是,哎!”
邱新蓮眯起雙眼,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那臉上傷心的表情最為明顯,這一點李遠坤看的出來。
“小師妹,你也不要過於傷心,是我對不起你,你和嘯雲本來是青梅竹馬,相談的也應該是浪漫之語,可是因為我,把你卷入了這場無休止的漩渦之中,讓你和嘯雲相見談論的卻是陰謀詭詐之事,師兄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嘯雲。”
李遠坤一臉慚愧,甚至是低頭認錯。可是鄒紹勇卻攤開雙手,插言而道:“可是以前嘯雲卻沒少為我們出謀劃策,而且,六師兄你也知曉,若是你不能奪得城主之位,這禦龍城恐怕還不毀了。”
轉眼又懇求著邱新蓮而道:“小師妹,你在上一回龍申峰,把利害跟嘯雲說清楚,你也要多加勸解。”
“夠了!”
李遠坤喝聲阻止鄒紹勇,可邱新蓮卻是沮喪低頭,喃喃著說道:“我何嚐不知,少城主暴戾成性,大師兄平庸至極,三師兄陰謀詭詐,禦龍城落入他們之手,恐怕毀於一旦。我將這些早就說給嘯雲,可是嘯雲卻絲毫不關心這些。”
李遠坤聽後眯眼看著邱新蓮的樣子,那失望和憂傷混雜在一起,他何嚐不知曉邱新蓮對馬嘯雲那愛慕之意,可是自己卻將這個芳華正茂的姑娘卷入了一場是非之中。也許,馬嘯雲更清楚這是一場什麼爭鬥,李遠坤也清楚,這是一場會引發流血的爭鬥。
夜深,禦龍城的上空那輪彎月無比明亮,他見證著禦龍山發生的一切,今夜,日後,這個秋天,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它所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