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先慮到來,薛豔蕾立即站起,急聲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消息傳來?”
許先慮低聲回道:“據我所知,師傅和師叔今日是在討論後繼之人的事,我已經派人去偷聽了。”
薛冠旭和薛豔蕾聽罷,臉上沒有絲毫得意之色,反倒是各自憂慮起來。
薛博翻的居所,此刻薛博翻眼神空靈,麵色慘淡,仰首而歎氣,“師弟,我重病這一月來,一直是你來料理禦龍城的大小事務,所以,還是把你看到的都統統告訴我吧!你放心,我挺得住。”
苗非印是在不忍,不願的扭頭回道:“師兄,你也知曉,冠旭和豔蕾以及你的十個徒弟,自小就拉幫結派,所以,到了如今,哎!”
見苗非印勉強之色,薛博翻接過話語,喃喃著說道:“這都是我的錯啊!那時候以為他們小,沒有去多加管教,哼哼!如今看來,真的是我在作孽,一個月,就一個月的時間,一個禦龍城城主的位置他們就開始明爭暗鬥起來。”
他如自嘲一樣,壓抑著自己悲憤的情緒,而後竟然慘笑起來。
而苗非印見此便勸說道:“師兄,還請你不要動怒,凡事好商議。”
“哼!商議什麼?他們不在乎我的傷勢,他們隻在乎我死還沒死,我必須找一個合格的後繼者,我不能讓禦龍城毀在他們的手裏,絕不。”
薛博翻口氣無比堅定,他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也隨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來回的顫抖。
而此刻,門外的腳步聲輕盈著一動,然後緩緩離開,徑直到了宣亞閣。
沉香閣,在薛博翻居所左麵,是薛博翻大徒弟包天日和二徒弟蘇閔哲以及九徒弟嚴能經的居所。而三人也是禦龍城大位爭奪戰的一派,蘇明哲和嚴能經一直支持著自己的大師兄包天日,包天日今年三十五歲,他與二師弟蘇閔哲是跟隨薛博翻最久的人,常年伴隨薛博翻左右,亦是薛博翻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包天日,很被薛博翻所看重,其人雖然生性笨拙,早年還常給薛博翻牽馬,但對薛博翻很忠誠。最重要的一點,包天日是薛博翻十個徒弟中唯一收徒的人,也是薛博翻唯一的徒孫—鄭雲。鄭雲今年十四歲,非常聰慧,深受薛博翻喜愛,而且實力不在包天日之下,可謂禦龍城的天才,以至於薛博翻時常把鄭雲帶在身邊,親自教導鄭雲。綜上幾點,包天日在爭奪城主大位上著實已經領先其他師兄弟一個身位,至少是看來如此。
可是有了這些,包天日還是不敢拍案而定,他很是疑慮,畢竟在爭奪城主之位上有四方勢力,在四方勢力之中,包天日論才智、論計謀都不及其餘幾位,所以他才會不安。
“我剛得知消息,白鬢神醫曲昊波已經從徐州趕來,不出幾日便到。”
嚴能經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低聲而道。
蘇閔哲聽罷,深思一慮後喃喃而道:“神醫來後,恐怕便是最後的期限了,到那時,爭奪恐怕會更激烈。”
包天日繃著臉,背著雙手立在原地,似乎在不斷的思索著。
“哎,師傅傷勢日益加重,若不能在往前一步,那個生性魯莽的少城主,以及城府頗深處處學師傅的老三,以及那個看似忠厚卻是心狠手辣的老六,恐怕都會要致我於死地。”
蘇閔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聲而道:“沒錯,少城主、三師弟、六師弟都不是善類,可是我們該如何更近一步呢?”
包天日眉頭緊鎖,他滿頭思緒淩亂,根本想不出個辦法。而旁邊的嚴能經則插言而道:“聽說今日師傅召見了師叔,估計也在商量後繼之人的事。”
包天日的表情突然雲散霧開,急聲問道:“什麼?師傅召見了師叔?”
嚴能經堅定著點頭,而蘇閔哲則頗為冷靜的說道:“師傅已一月沒有召見師叔,這一月間除了幾位名醫之外,沒有任何人近的了師傅的身,可是這次,師傅召見師叔,恐怕還真的是商議後繼大事。”
包天日讚同著點頭,歎聲而道:“看來師傅也知曉自己的大限已到了。”
話音落,三位師兄弟的臉上都掛著一些沮喪,看來他們還是有些孝心的。
夜漸深,天空星鬥璀璨,彎月當空。
南嶽屋,在薛博翻居所之右,與宣亞閣相鄰,僅有小石山相隔。此處是薛博翻三徒弟於若明、四徒弟俞暉棟、五徒弟龔禮闊的居住之地,三位師兄弟也以於若明為首爭奪禦龍城城主大位。
於若明性格陰沉,但城府極深,這在其他十位師兄弟之中可謂是名聲遠揚,可他處處學習薛博翻,頗為相似。這也讓有些傲慢的薛博翻心中很是高興,而薛博翻也曾多次在十位師兄弟麵前誇獎過於若明,讚他心思縝密。
而自從薛博翻身受重傷以來,於若明放長線釣大魚的策略也不得不停止,因為薛博翻奄奄一息,不知會把大位傳給誰,這讓這三位師兄弟很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