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陶妖和江南絕話別的時候,臨淵一個人手裏端著一個小鍋,傻傻地站在樓道裏,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他的母親告訴他,那日醉酒,是樓下的姑娘將他一個大男人給背回來送到家裏的,臨淵當時聽到的時候也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醉酒麻煩家裏的人就算了,竟然還麻煩鄰居了!
但是一方麵又不知道如何去道謝,總覺得道謝顯得有點奇怪,但是不道謝更是顯得不太好......
然後他的母親替他想了一個主意,就是燉了銀耳蓮子湯讓他送過來,當做是謝禮。
當時的他沒有多想就應下來了,現在端著下來了之後,臨淵又猶豫了。
這樣貿然端著食物上門,會不會不太好?
這樣顯得是不是沒有禮貌?畢竟也才第一次認識,就這樣貿然送吃的,別人會吃嗎?
於是,臨淵一個人端著銀耳蓮子湯,傻傻地站在原地想了許久。
終於,臨淵抬起手準備敲門的時候,忽然那門自己開了,嚇得臨淵差一點就把母親辛辛苦苦燉的湯給扔了。
穀韻正好打算下樓買一瓶做飯用的醬油,她昨天發現醬油沒有了,就開始不斷地告訴自己下班回家一定要記得帶一瓶回家,但是她依舊是忘記了!看了看自己剛剛切好的魚無奈歎氣,要燒魚的話實在是避免不了醬油,也隻好下樓去買了,哪裏知道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男人的身影,差點嚇得她魂飛魄散!
好在穀韻平時也是一個膽大的人,仔細辨認再三發現正是那日被她拖回去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略微有點驚魂未定的感覺說道:“臨淵?你在我家門口幹什麼?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才嚇人,忽然就開門。”臨淵也被嚇到了,嘀咕了一句。
穀韻沒好氣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拜托一下,這是我家,我想開門就開門,你管得著嗎你?”而且,她難道在她自己家裏開個門還需要先從貓眼裏確定一下外麵有沒有人再開門嗎?開哪門子的國際玩笑!
臨淵也是無話可說,直接拿著手裏的鍋往她手上一塞:“這個我媽讓我給你喝的。”其它感謝的話,臨淵實在是麵對著她說不出來,沉默了幾秒,就直接回到樓上了。
......拿著小鍋的穀韻忽然一頭霧水,見他離開了才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了一個東西,隻好無奈歎氣,將小鍋放在了桌子上,準備出門。
嗯......還是先把醬油買回來再說......
回到家的臨淵,走到還在廚房忙活著燒菜的母親旁邊,猶豫著問道:“老媽,你確定那日送我回來的女子就是我們家樓下的?”他怎麼看......也覺得那個女子不像是那種樂於助人的熱心腸的好人......
而且,說的話都顯得很粗俗......
母親忙著炒菜,也沒怎麼聽清楚臨淵的問話,問道:“樓下的姑娘人這麼好,你應該好好謝謝人家,鄰裏之間才會多互相幫助,那姑娘看上去挺和氣的。”
臨淵站在廚房門口聽著聽著,越聽越覺得自己所看見的人和母親所說的人並非同一人......他莫非是送錯人了?
穀韻來回奔波了一趟,這才將魚燒好了,端著飯碗吃飯的時候,忽然看見了擺放在桌邊的小鍋,穀韻本著一顆好奇的心將鍋蓋掀開,清香的蓮子氣味撲鼻而來。
沒想到啊,阿姨做的銀耳蓮子湯這麼香!
這香氣勾的穀韻的食指大動,甜甜的滋味在嘴裏散開的時候,穀韻莫名的覺得很幸福......她已經多久沒有吃到過家裏的人做的飯菜了?
穀韻已經記不清了,她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回家過年了,這日子一久,幾乎都要忘記了,她隻是不願意回家,麵對父母蒼老的臉,麵對自己曾經失敗的婚姻罷了......
她不過就是一個在外打工、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
這樣似曾相識的味道,她真的好久好久不曾吃到過了,穀韻吃著吃著,眼淚不由得滑落下來,穀韻一驚,急忙抽出抽紙擦拭了幾下,眼淚擦幹之後,穀韻不由得仰起頭來笑了笑,居然喝口湯就想起家了,果然是太久沒有回家了嗎?
想想自己也真的是不孝啊,說是不回家,還真的就不回家了。
喝完湯,穀韻將小鍋洗幹淨,就拿著小鍋去還給樓上的一家了。
穀韻敲敲門,開門的不是阿姨,卻是剛剛見過的臨淵。
穀韻麵對這種醉酒的、還讓她背回來的人,的確是沒有什麼好感,將鍋遞給臨淵之後問道:“阿姨呢?怎麼沒看見她?”
臨淵不答反問:“那日真的是你送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