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穀韻不知道失去了一個心愛的人究竟會多痛,但是這兩個人都沒在一起,而且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這樣消沉這麼久?
穀韻甚至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你要是說一個女孩子家傷心一點,那是悲傷秋月,這都大男人一個了,穀韻倒是不想說什麼了。
就是感覺......太奇怪了......
穀韻捧著茶盞,看著麵前哀歎不已的老婦人,說道:“阿姨,你真的不知道他喜歡的是誰嗎?您知道的話,最好和那姑娘談一談,讓她過來開導開導他。”
老婦人回想了許久,終是搖搖頭:“他雖然經常喝醉,倒是不怎麼胡言亂語,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哎呀......等等,他好像有一次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別急別急,慢慢想......”穀韻忙寬慰道。
“對了對了,什麼什麼藥,或者是什麼小妖......”
穀韻滿頭黑線,阿姨,您確定您說的不是那種妲己這樣的東西嗎?
老婦人最後還是搖搖頭:“算了算了,我實在是記不起來了,年紀大了,就是記性不好。”
穀韻微微一笑,也不多問,看著時間已經晚了,就準備起身回家去了,說道:“阿姨,我就住在樓下,我現在就先回去了,還要做晚飯呢,就不打擾了。”
老婦人點點頭,說道:“好,今日多謝姑娘了,你叫什麼名字?”
“穀韻,穀雨的穀,韻律的韻。”
“總之,多謝穀韻姑娘了,有空就上來坐坐。”
穀韻笑著點點頭,就下樓回家了。
晚間,臨淵醒來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淡淡的血絲,困難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再看看旁邊的吊燈,看著這麼眼熟,再四下看看屋子裏的擺設,嗯?他怎麼回來了?
難受地抬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輕晃晃腦袋,試圖驅走一些喝的昏沉的沉重的感覺,再次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果真是自己家裏。
摸了摸自己身上披蓋著的毛毯,看著放在旁邊的茶幾上,醒酒的茶還是熱的,在冬季的夜裏依舊飄著白色的霧氣,於是,空蕩蕩的客廳裏就隻餘下臨淵的一聲歎息,這個模樣又被老媽看到了,實在是不應該啊。
臨淵再次晃晃自己的腦袋,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想著自己最近的行為,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不堪的記憶,這麼不堪的行為。
這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讓一家人為了你操碎了整顆心,臨淵啊臨淵,這都怪你自己,怪你自己當初沒有先說出口,就是因為沒有說出口,現在一切都晚了。
錯過了本應該告白的時光,還這樣不斷地作踐自己,糟心的和難受的不僅僅是他,還有父母啊......
他真的是讓自己的良心給狗吃了......
臨淵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坐了許久許久,忽然聽見房間的門開了,看見母親走出來。
“老媽。”
母親似乎被嚇到了,立即走過來看了一會他,確定他相安無事,這才說道:“醒了?我去把醒酒茶給熱一熱,你歇一會。”
臨淵搖搖頭,說道:“早就醒了,茶我也喝了,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是我兒子,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呀,隻是這酒啊,還是少喝一點,也傷身體,是不是?”母親見臨淵道歉,心裏瞬間知曉,她的兒子就要恢複正常了。
“嗯,不喝了,那東西味道也不怎麼樣。”
母親伸手摸摸他的頭,說道:“究竟怎麼回事?”
臨淵悶悶地說道:“之前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但是,她已經......已經......結婚了......”不是有男朋友,也不是訂婚,而是結婚了。
“很喜歡?”
“嗯,很喜歡,看著她就會很開心,在一起的時候也很舒服。”
“可是,結婚畢竟是件喜事,怎麼說作為禮貌也應該是要恭喜別人的呀,這麼大的人了,就因為一個姑娘不要你了,你就不要全世界了?”
臨淵搖搖頭:“我隻是,我隻是後悔,後悔自己在發現自己的心意之後沒有立即說出來,如果先說出來,或許就不是這樣了。”一拖再拖,終究是耽擱了,兩個人終究是越走越遠了。
母親微微一笑:“這次知道了就行了,那個女孩好歹也告訴了你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求而不得,淵兒以後要更懂得如何和女孩子相處才是。”
臨淵悶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