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絕情地轉身,抱著懷裏的女人往殿外去。
而此時倒在地上的阿羌,依舊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禁足?
他居然懲罰她,不問前因後果就這樣懲罰她?
阿羌頹然地倒在那兒,任由眼淚從眼眶之中落下來,她的身子都在顫抖。
“你怎麼可以這般絕情?”
“隻因為那個小賤人的一句話,就將我禁足在宮內?”
“娘娘,地上涼。”連翹趕忙上前,想將她攙扶起來。
可被阿羌反手一個巴掌打地有些懵,連翹吃癟,半句話不敢多說。
“她有什麼好,不過就是像極了君泠然,她有什麼好的,是我陪著他一步步複了仇,是我犧牲一切替他鋪就複仇之路,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阿羌哭得滿臉狼狽。
連翹壓低嗓音:“娘娘,要奴婢看來,這事兒多半是沈昭儀的計謀,她的野心可不小呢,如今沈家與江家聯姻,沈昭儀又深的盛寵。”
“是啊,她沈家都是狐媚子!本宮定然不會放過她,怪隻怪她運氣好,前兩次都給她逃過去了。”
阿羌慢慢起身,眼底的狠勁顯露出來。
……
而沈顏傾被魏無涯親自抱著去大殿,召集一群太醫為她治傷。
她疼得直皺眉,卻是一聲都不吭。
男人坐在一旁,倒是沉靜地看著。
嘶——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等到老嬤嬤將那些碎片都夾了出來,沈顏傾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層層的冷汗。
“疼就喊出來,朕不會笑話你的。”魏無涯輕笑一聲,偏過頭,眼底亮晶晶的。
沈顏傾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她冷哼道:“不疼。”
“娘娘的傷口這幾日莫要浸水,跟著擦藥就好了。”老嬤嬤言畢便退了出去。
簾幔之內,隻有兩個人的身影。
“這番試探到底能不能引蛇出洞,臣妾也不知道,隻是這皇後娘娘到底心急了一些。”沈顏傾埋怨著出聲。
男人眉頭深鎖,似乎在思考什麼。
魏無涯輕聲道:“無礙,不過一次嚐試,倒是苦了你。”
“皇上若是覺得值得,臣妾無怨無悔。”她笑著看向男人,言不由衷,可是臉色卻是笑意盈盈。
這張假麵戴得久了,便是扯也扯不下來了。
魏無涯擁著懷裏的女人,腦子裏百轉千回,都是阿羌的身影。
……
入夜之後的鳳棲宮裏,掌著的燈慢慢變得幽暗,癱軟在地上的女人,嘴裏喃喃著那些話。
阿羌派人送了舊物給魏無涯,妄圖他看在昔日的情分,撤去這條命令。
可她聽聞,那男人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果真帝王薄情,男人冷下心的時候是這般模樣嗎?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阿羌捂著心口。
忽而一道陰風吹過,殿門吱啦一下被吹開。
阿羌怔了一下,麵前一道白影閃現而過,一張淒慘的血臉慢慢在麵前放大,白影擦身而過。
“啊——”阿羌嚇得捂著嘴巴,她的身子僵直在那兒,“你是人是鬼?”
“還我命來——”悠揚而淒厲的聲音,在鳳棲宮內回蕩。
血水順著白影的身子流下去,長發之下的眼珠子瞧著阿羌。
她哆嗦著出聲:“我沒有害你,是別人,別人殺了你。”
“若不是你,我會死嗎?”白影咯咯咯地笑。
阿羌的脖子上一陣窒息,她瞪大了眼眸,用最後的力氣喊著:“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