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劃過這張陌生的臉。
君泠然的臉早就被毀了，而這張白皙細嫩的臉又是誰。
“你是什麼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焦灼地看向這個神秘的男人。
白衣男人委身，一把解開她身上的外衣，嗤笑一聲：“本座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君泠然，想報仇嗎？”
她的身子一抖。
麵具下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吸入一樣。
不報仇，苟活於世又有什麼意思呢。
“本座能幫你，但是本座有個條件。”男人轉而看向君泠然。
女人渾身一怔：“你想要什麼？”
“魏無涯的心。”男人倒在一側，與君泠然一同躺在地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
要那男人的心，要那負心漢的心……
“好。”
君泠然知道她沒得選擇，心中的仇怨那般深，深得要將整個人都吞噬。
……
大殿之內的熏香變得那般柔和，魏無涯批閱奏折的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小姑娘霸道地將他護在身後，向那些人宣誓，往後不許再欺負他。
他看到那小姑娘笑得露出牙齒，兩顆門牙都掉了，卻是十足霸氣的模樣。
他也看見了簾幔之內，出落地亭亭玉立的女人將他壓在身下，用自己的權勢不讓他動彈。
“魏無涯，你膽敢下床，本宮便……便絕食半月……”少女漲紅了臉，壓著身下的男人，急迫地出聲。
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公主不過想瞧瞧，男人與女人有什麼不一樣，便將貼身侍衛帶入殿內。
男人緊繃著一張臉，轉而將她壓在身下。
他低沉的嗓音：“公主這般急迫，倒不如讓臣來效勞……”
殿內的氣溫在變化，身下少女的臉慢慢在變化。
“不準喊我公主，要叫然然，下次再這般，不打得你屁股開花。”少女叉著腰，威脅魏無涯喊她的名字。
然然，然然……他低聲喚著那兩個字。
可忽而君泠然那張淒慘的臉，滿是鮮血，雙眼凹陷下去的血窟窿，慢慢地在麵前放大。
啊——
魏無涯一聲驚呼，從噩夢中驚醒，身上一陣冷汗，他也不知道那是一場什麼夢。
大公公伴在身側，卻是一言不敢發。
“你過來。”魏無涯的心跳地極快，夢裏的畫麵太過清晰，這宮中還有叫做“然然”的人嗎？
大公公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朕問你。”魏無涯低聲道。
“奴才在。”大公公跪在那兒，他聽得真真切切，剛才皇上沉睡的時候，喊著的都是泠娘娘的名字。
可這樣的事情，他怎麼敢說。
“君泠然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男人低聲道。
大公公忙跪了下去，渾身都在哆嗦：“皇上莫要折煞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朕允你無罪，說吧，前朝的公主隻有她的名字之中有個然嗎？”魏無涯看著大公公，心口某處疼得很。
想起血肉模糊，想起燒成焦炭的君泠然，他的眼眶便會濕潤。
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負了那個女人。
可是不該啊，她是君家的人，他是前朝遺腹子，他們從一出生就站在對立麵。
大公公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旁人隻當帝姬大人深受恩寵，其實不然，奴才聽聞這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