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如星月一般閃爍的眸子,仿佛帶著某種魔力,隻是望一眼便叫人渾身覺得清爽自在,很是討人喜歡。
謝華棠見過好看的男子,也不隻一人,季凜便是個豐神俊朗的,縣太爺家的公子也是個俊秀輕靈的,就連王嬸子家的虎子,都是圓圓的臉蛋可愛的招人疼。
但是,如這人一般,隻是一眼便能讓人心生好感的,卻是頭一回。
不過,這會兒謝華棠還在二樓,瞧的也不算清楚,那眼睛裏麵閃爍的光彩,好像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是叫她有些迷惑。
“哎?你們這當家……”
話還沒說完,卻瞧見那公子低了頭,又不知跟掌櫃說了什麼,掌櫃隻是垂手點頭稱是,隨即退了下去。
樓上陪著謝華棠和吳掌櫃的夥計,看了謝華棠的模樣,便掩著嘴笑了。
別說是從沒見過當家的人,就算是時時見到的,有時候也會因為當家的模樣恍然走神,實在沒什麼大驚小怪。
不過謝華棠若是知道這夥計心裏麵是這樣想的,那肯定要解釋一番了。實際上,這幅神態,這般模樣,卻是讓她覺得有麵熟的感覺。
隻是心中疑惑,自己本就是喜歡俊美男子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這樣好看的人沒有印象呢?
又記起上次跟嫣兒一同去租鋪子時見到的那位公子,身形瞧著的確有幾分相像,反倒是印象中那人的模樣變得模糊不清,隻記得那人滿眼都透露著一股子狡黠的感覺,讓謝華堂好不自在。
但不知為何,瞧見樓下這人,謝華棠一瞬間便記起了先前那人,心中多了幾分好奇。
“來,夥計,我跟你打聽個事情,你們當家是不是還有個叔父,年前生病了?”
謝華棠這話一問出來,那夥計的神色都不對了,這種家族之中的私密事,她這樣一個連當家都沒見過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就連自己知道,也是因為跟掌櫃的共事多年,才在偶爾的閑談之中聽說的。
雖然悅樓的當家人隻是一介商賈,但卻從來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莫說是鎮上的高門大戶,就連朝廷縣衙裏的老爺,見了麵也都是會禮讓三分的。
謝華棠又是從哪裏知道人家內宅裏麵事情的呢。
“怎麼?難道還真是有此事?”瞧著那夥計臉色不對,謝華棠心中驚訝,難不成還真是那人,真的叫自己一下便猜中了?
“這當家的自己家裏的事情,我隻是悅樓的一個夥計,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大約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夥計調整了臉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自己不知道。
這下謝華棠反倒是確認了,看來此人真是那天見到的。
她隻是拉著個夥計說話,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自己當麵問候一聲的好。
一想到那日就是因為這人,讓自己白白多掏了不少銀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提著油紙包便同吳掌櫃下樓了。
樓下那人好似全然不覺,隻是同店裏相識的客人聊天,瞧著模樣倒是舉止言談很是有禮貌的樣子,謝華棠撇撇嘴,“裝腔作勢,虛偽!”
“怎麼?謝姑娘認識這人?”吳掌櫃好奇,上前詢問。
“這人便是這鎮西邊那家租鋪子最劃算的新當家,這一眾產業怕都是撿了個漏,從老一輩繼承下來的,實際上吝嗇又不講商德。”
吳掌櫃這個老狐狸,瞧著謝華棠這番說詞,便知道兩人肯定有過更多的接觸,不說別的,至少是比自己熟悉的。
這種關係可大可小,可進可遠,若是自己這時候幫著痛罵一頓,回頭人家自己好起來了,那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索性隻當個聽眾,也不開口說話,謝華棠說的激動時,也就是配合著笑笑。
“喲,這位姑娘是跟在下有什麼過節嗎?”
那公子大約是聽見了什麼,主動上前同謝華棠說話。
“能有什麼過節,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先前坑我租金的事情,我畢竟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認倒黴便算了。”
“姑娘,你這話說的好生無禮,我們做生意自然是以賺錢為重。難不成姑娘要在下免費贈與你不可?”
謝華棠眼瞧著人還在他們悅樓,雖然自己並不怕他,但是也抵不過自己一張嘴到時候麵對他們一群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往後有機會一定討還回來。
“我不跟你在這裏拉扯,你也不用跟我說一些彎彎繞繞的胡話,你那套邏輯,就是典型的強盜。”
“那可不行,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那肯定是要把事情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