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憂愁了？說起來，大黎人可真是脆弱，尤其是女子。”
麗娜麵上帶著不解，同時又感覺到很麻煩。
她在大黎，看到過太多哭哭啼啼的女子了。
家中不合哭，吵架不贏哭，受了傷也哭。
總歸是嬌弱的很，不像她們塞外。
塞外好騎馬射箭，民風開放。
若是騎射，拉弓騎馬傷到自己乃是常事。
有的女子不小心被摔下馬背，手摔折了，都不見得掉一滴眼淚，反而還笑的開懷。
這大黎的女子，卻是嬌弱的如同那易碎的瓷娃娃般，一碰就傷心，總歸對於一些小事在意的很。
上官燕默默聽著麗娜說著。
麗娜的話她讚同，也不讚同。
“你看到的，隻是那最為廣布的女子，卻是沒有看到那些真正的比男兒還堅強的。”
麗娜一聽可不服氣了，自己在這大黎也呆了快兩個月了，怎麼到了上官燕口中，卻是覺著什麼都沒見識過一般。
屋外下著小雨，天空灰蒙蒙，陰沉沉的。
雨打在屋簷上，順著瓦片滴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我並不是說你見識不夠，隻是你沒有發現女子深層下的東西。”
“你說女子柔弱，可你可知道女子成為了母親，會是對危險奮不顧身，隻是為了救下自己的孩子？你又可想過，每個女子在生活中，若是有夫家寵愛，那是最好，可若是沒有，她們會如何生存？”
上官燕抬起頭，閉上眼睛回想起自己以往的日子裏。
那時候，家族覆滅，得知親人死去的噩耗，還有被人逼著喝下了湯碗，讓腹中的孩兒還未出世，就沒了性命。
而她眼中的愛情美好，也不過是水中泡沫，全都化作了光影。
上官燕再次開口，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語氣也淺薄了幾分。
“總歸是哭過後，擦幹眼淚，又重新微笑著生活下來，你隻看到哭，沒看到哭後她們的所作所為。”
麗娜看著眼前的上官燕。
她的臉白的透明，身上帶著寧靜，可卻仿若遭受過波濤洶湧，腥風血雨的洗禮，她坐在這兒，就仿若一個信徒，在仰頭禱告。
怎麼會有如此矛盾的人。
麗娜並不在接話，上官燕的話讓她為之動容。
她不是沒哭過，正如上官燕所說，隻不過擦幹眼淚，繼續活下去。
她都是這樣，又有什麼資格來說其他女子呢？
“說起來，你當了拓跋賀麗的侍女，能到今天這一步，定是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艱辛。”
麗娜沒再說話。
她卻是在默認上官燕的話。
她付出的艱辛，確實很多。
拓跋賀麗如此狠辣，又容易猜忌，每個當她侍女的，都會被她打。
她也被打過，可她當時為了留在她的身邊，卻還要笑著說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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