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看著眼前的柴房屋子。
說是柴房,其實更像是堆放雜物的房間。
東西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可能是因為屋頂低矮,窗戶糊的教小,所以整個屋子潮濕逼仄。
可畢竟是騰出的院落,裏頭的房屋都是仔仔細細打掃過的,是以上官燕想象中的小蟲子,蜘蛛網倒是沒有,隻是有些難以活動開來。
上官燕歎了口氣,橫豎這房子她是要在這裏呆上十日的,若是不加以整理,要讓她睡,她也沒有辦法睡。
東西十分的零碎,大件的物品就十分難過了,她一個女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那都搬不動半分。幸運的是那些個大件的不是統統橫亙在屋裏,大多數都是放在了一旁,真正要搬的也就沒有那麼多了。
收拾完一切,上官燕才就著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她仔細看了看這屋裏的東西。
都是些被淘汰下來的舊物,許是主人家覺得丟了可惜,是以放在了這個柴火屋裏堆著,被她這麼東拚西湊,擺擺放放下來,這柴屋倒像了一個能住人的房間。
本就有一個床架子,上官燕拿出那些個木頭鋪在上頭,再把麗娜送來的床鋪鋪上,看起來也像個正經的睡床。
水可以從井水裏打,她也就隻有打水的這些時候可以出這個屋門,就算是打水,那也是在這個院子的範圍裏頭,守著她的奴仆們,可都擦亮了眼睛盯著她呢!
拓跋賀麗可是說過了,若是抓到她的一個錯處,便獎勵十兩銀子。
有這種動力,她們看的嚴,她就安分的很,這也讓她們失望不已。
十日的時間不過白駒過隙一般。
這幾日對於上官燕來說卻是難得的清閑日子。
要是出了這裏,到了拓跋賀麗身邊,她要麵對的可就是各種明爭暗鬥,奚落欺辱。
麗娜也沒有了之前的冷冰冰。
從第一次連話都不想與她說一句,到後來總是會問上一句。
她這些日子,也算是和上官燕有所接觸了。
人倒是真的安分,麵對這樣的處置,不哭不鬧,還有看書的情致,每日見到自己便是央求自己給她帶一本書來。
“我昨日才給你帶了一本,今日又要?”麗娜不可置信的問她。
“看完了,有些書囫圇吞棗便行。”上官燕回答的滿是正經,仿若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這一來二去,倒發現出上官燕的才學出來。
不僅看過許多書籍,不論看得快慢,詢問一二,她總能說出些門道來,讓麗娜不得不佩服。
況且那一手好字,麗娜反正是模仿不來,所以心中更加羨慕,覺得自己恐怕怎麼樣都寫不出這麼漂亮的字來。
“我當初練字,也不是那般容易的。每日若是寫的不好,便會受父親掌手。可父親其實疼我,哪裏真下得去手,每次打完了我,就讓母親打他的手,說是自己沒好好教育我。”
說到這裏,上官燕愣怔出神了起來。
所以她內心受到震撼,本就是她的過錯,可父親卻是也要一並接受處罰。
或許那個時候,父親就想告訴自己,一個人的選擇可能會牽連到其他人嗎。
可是她終究是懂得晚了些,落得如今的下場,卻是沒有了後悔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