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看一眼上官燕，她還是低垂著頭，沒有反應，任由慕容複如何擺弄，都不出一聲。
把包著指頭的帕子拿開，手上的傷口顯露出來。
有些地方已經血肉模糊了，太醫看著這些傷口，也敬佩這前皇後還能一聲不發。
隻是這氣氛也太奇怪了些，皇上帶著些小心的意味看著她，而前皇後低垂著頭，沒法讓人看清她的表情，並且一言不發。
拿出針來替上官燕挑出肉裏一些細碎的渣滓，然後再敷上一層藥膏，再用幹淨的棉布把幾個指頭分別包紮好，太醫心裏鬆了口氣。
“皇上，這是每日要擦的藥膏，這幾日不要輕易碰水，以免感染傷口。這個是祛疤的，免得以後皮膚恢複不好留下疤痕。”
慕容複點點頭，讓太醫把藥交給李德，示意他們可以退下。
人一個個走了出去，李德細心的把門關上，再讓外頭守著的宮人站遠一些，不要讓他人靠近。
屋內恢複了寂靜，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慕容複站起身，踱走了幾步，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也有著自己的尊嚴，本就是受人敬仰的皇上，怎麼可能拉的下臉去跟上官燕說話呢？
上官燕不知坐了多久，想了想時間，這個時間點她若是再不回去，指不定煙紅會怎麼擔憂自己呢。
這般想著就站起了身，如遊屍一般往外走去。
慕容複看著她從自己麵前漫不經心的走過，左邊的臉頰還腫著老高，似在指控他下如此重的手。
一把扯過上官燕：“上官燕，你這樣是想讓朕可憐你，是想讓朕感到愧疚嗎？恭喜你，你做到了！”
上官燕抬起頭，眼神依舊冰冷，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皇上，奴才不用你可憐，也配不上你的憐憫。奴才現在隻想回去，望皇上鬆開手，讓我走。”
說著就往地上一跪，衝慕容複不停的磕著響頭。
“上官燕！你停下！你這是幹什麼！你的驕傲呢？誰準你給朕磕頭的？”
上官燕充耳不聞，隻是一直磕著頭，慕容複終於上前拽住上官燕，上官燕卻如同魔怔一般，並不停止，仍舊做著磕頭的動作。
慕容複突然害怕了，她是不是得了什麼臆症，因為他的那一巴掌？
“上官燕，你快停下！你若還不停下！我就擒了你的母親和妹妹，還有那個煙紅，一並殺了去！”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她停下，隻能說出這些威脅的話語，希望可以起到作用。
果真，上官燕在聽到這句話時，停止了磕頭的動作。
頭又低了下來，慢慢傳來了抽泣聲，本來如小雨綿綿，最後終於忍不住用雙手撫住臉頰，哭的肝腸寸斷起來。
“慕容複啊慕容複，我為何要認識你？”
“我真應聽從父親的話，找個尋常人嫁了就好。”
“我沒有尊嚴，我的驕傲？我也想問問他們都去了哪裏？難道你不知道嗎？不！你知道，你隻是不覺得是因為自己！”
“你也隻能威脅我了，你知道我怕什麼，你總是用這些來威脅我！我害怕，我害怕啊！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