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身份低微！你這是在朕麵前控訴你不應該是這等身份嗎？”
上官燕咬著銀牙，手指嵌入掌心。
慕容複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是覺得自己就是這般喜歡訴苦之人嗎？還喜歡在他麵前賣慘嗎？
“奴才不敢，奴才應當有何種身份，奴才心中有數，請皇上不要誤解奴才的意思。”
“朕有沒有誤解你心中有數！不過就是讓你坐著吃些飯菜，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公然拒絕，未免太放肆了一點！”
放肆？隻不過遵守宮規不與他一同吃飯罷了，他還說自己竟敢放肆？
若是真的放肆，自己就不會跟隨李公公過來，何不直接拒絕李公公，那才叫真正的放肆！
“奴才沒有違抗皇上的意思，隻是謹遵本分，不敢逾越。”
慕容複端起桌上的茶水，一把潑向上官燕麵前：“上官燕！好一個謹遵本分！怎麼以前就不見你謹遵本分？反而與他人私下苟合？這個奴才身份倒也配你！竟然這般適應這種身份，你倒是投錯了胎。”
上官燕聽到慕容複又提起以往的事情，什麼苟合？她怎麼可能做出這般的事情？他這句話又再次刺痛了上官燕那僅存的自尊心，眼淚流了出來，但是倔強著不去看他。
“是，奴才本就下賤，請皇上不要和奴才一般見識，奴才真的不配和皇上坐在一桌。”
慕容複聽到這話，隻覺得如千萬螻蟻在啃噬自己心髒，讓他的心髒千瘡百孔。
拂開桌上的碗碟，迅猛的突進到上官燕麵前，緊緊捏住她的下巴。
“你怎麼這般軟骨頭？你以前的硬氣呢？怎麼不敢好好懟回去朕說的話！”
硬脾氣？
上官燕也瞪大雙眼，和慕容複對視。
“對！我就是軟骨頭！所以才會不聽父母勸阻，嫁與了你！你還說什麼硬氣？你三番五次的羞辱我，我要想活下去硬氣有什麼用？”
上官燕聲淚俱下，她和慕容複就如宿世的仇敵一般對峙。
慕容複總以為自己沒有尊嚴，沒有臉皮。
她以前是為了他，現在確是為了身邊的人。若是沒有牽掛，她寧願自己一頭撞死算了，也好了卻了心中的苦難。
每日心中的折磨讓她頭腦欲裂，可以想到還有那麼多人關心著自己，牽掛著自己，她就不敢輕生，把這些念頭狠狠拋下。
“嫁與我你很失望嗎？不然你想嫁與誰？和親王嗎？可惜了，他被朕給趕至了偏遠的封地，你此生難以和他相見。”
“是他又怎樣？不是他又怎樣？這些與你何幹？反正隻要不是你就好！”
上官燕也被氣的口不擇言起來，什麼和親王？她根本就不喜歡，隻不過為了和他虛以委蛇，救出慕容複而已。
沒想到他竟然以為自己與他有一腿？她又不是不知道太後和和親王的苟且之事，這般惡心之人，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
慕容複聽到她的話，隻覺得頭腦發脹，手也不受控製的一下揮了出去。
上官燕並沒有躲避，生生的挨住了這一巴掌，她的側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發紅浮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一股鮮血，上官燕維持著被打後的姿態，隻是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