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喬景辰第六感感覺到的那樣,在麵對喬景辰的時候,餘笙的笑比剛才見過謝舒沁臨走時的還要癲狂。喬景辰不言不語,就這麼的望著餘笙。
直到餘笙笑完了,他才拿起了話筒,示意餘笙跟他通話。
“為什麼?”喬景辰問。
餘笙故作不明,“什麼為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了,再瞞的話,就要瞞進棺材裏了。”喬景辰開門見山的說,“我不相信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後,為的僅僅是給謝家報仇。如果是的話,你沒有必要牽累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餘笙冷笑,“喬景辰,你告訴我,哪個人是無辜的?”
“江霖,安苓,沈岩。還要很多很多跟這件事情根本扯不上聯係的人。”從警方那裏得知,餘笙還是幾期連壞殺人案的凶手。
“喬景辰,我告訴你,但凡我牽扯到的,全都不是無辜的人,包括江霖、安苓、沈岩。區別就是,我先收拾哪個,沒有來得及收拾哪個。”餘笙回。
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將所有的人都推向痛苦的深淵。
“那你呢?”喬景辰問,“你又是無辜之人嗎?”
“我從來都沒有說自己是無辜的。”餘笙眼含冷笑的回。
喬景辰蹙眉,“當年謝家縱火案,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怕沒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嗬嗬嗬嗬嗬……”麵對喬景辰的問題,餘笙又狂笑了起來,那魔性的笑聲在探監室裏回蕩著。終於,她親口承認了,“是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謝家大火怎麼發生的。因為在所有人的眼中,包括喬鍾海他自己,謝家大火是他主謀的。可是我很肯定的告訴你,謝家的大火之所以會燒的這麼慘烈,僅僅是因為我才是害死她們的真凶。”
果然如此,喬景辰問,“為什麼!”
餘笙平靜的說,“也好,我就跟你說說為什麼。反正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快死了。將死之人,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將事情帶進棺材裏,又豈會給你們再加上一道沉悶的痛苦?”
喬景辰,“……”
“當年,喬鍾海和沈拓謀劃了謝家縱火案,他們不過是小懲大誡,如果可以的話,應該是死不了幾個人的。”餘笙歎道,“是我,在所有人的飯菜裏,放了大量的安眠藥,致使喝酒過多的他們,陷入了睡眠中。也是我,嫌沈拓澆的汽油不夠多,趁著夜色的時候,又倒了一些。”
“你……”
“你不過想問我,既然做出了這些事情,為什麼又在九年後死追不放,是不是?”餘笙問。
喬景辰點頭。
“因為我恨啊!”餘笙咬著牙,回憶著那些往事,“我原本的計劃,確實是燒死她全部的親人,可我沒想過燒死她。我想帶她離開,想跟她遠走高飛。可惜,就是因為沈拓和喬鍾海堵死了全部逃生的門,她硬是沒有逃出火海,被活活燒死了。”
“她?舒芸?”
“對!”
“餘笙,你……”
“啊,這件事情,也許你們是不敢猜的。因為答案太瘋狂了。”又是一聲唏噓,餘笙追憶著那個人的容貌,閉上了眼睛。
她這輩子,瘋狂而又極端的愛著一個人,那個人是個女人,是她的同性。
可惜那個年頭,對於同性的愛,大眾接受的不那麼廣泛,她曾一度因為而抑鬱。後來遇見了舒芸,她心中的陰霾被撥開,每天都沉溺在幸福中。
可惜,舒芸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竟然和江霖相互表白了。
她吃醋,她發瘋似的吃醋,她曾暗中糾纏過舒芸,舒芸說,她一輩子拿她當閨蜜。可是她要的,不僅僅是閨蜜那麼簡單。
她要舒芸當她的情人。
舒芸說她有江霖了,餘笙說,她不在乎,可以一直和她扮演閨蜜,暗中偷偷摸摸的當著情侶,並且家裏人也不會同意她亂來的。
嫉妒到瘋狂的她,腦海裏升起一種可怕的念頭,那就是如果謝家所有的人都死了,江霖也是了,那麼舒芸是不是便沒有顧慮,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當這個念頭滋生的時候,她偶然聽到了喬鍾海和沈拓謀劃的事情。於是事發當天,她就在柴裏摻了大量的安眠藥,又添加了許許多多的汽油,並且留了逃生的門。
卻沒想到,逃生的門,被沈拓徹徹底底的堵死了!
而她想要帶舒芸遠走高飛的計劃,也破滅了。
得知這一切的舒芸說她恨她……
漫長的講述,喬景辰終於明白了當年之禍誰之鍋,他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半晌擠出了一句話,“餘笙,你這個反人類!”
“是啊,我反人類。所以,我臨死都不會放過你們。隻要跟當初那件事情扯上關係的人,都會過的很痛苦。特別是你,喬景辰。你是喬鍾海指定的接班人,你最不無辜了。所以,這些話,我沒有告訴過了謝舒沁,謝舒沁以為我全心全意的為了謝家,現在隻盼著永遠的離開你,來安撫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