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和覓翠將大元寶帶走了,她就有些無聊。想起蕭雪衣,鍾離明燁到現在也沒說把人給放了,
如今天寒地凍的,他的身子可受不得風寒了。
越想越擔憂,不管怎麼說,蕭雪衣救了她的性命,聽然閣收留了自己。
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管不問。
眼下才過了年,鍾離明燁應該不會很忙。
“她在做什麼?”
鍾離明燁批閱著奏折,朱批才要寫上“允”,聽到青峰:“凝月姑娘已經歇下了。”
立刻改成“重整”,不過隨著一陣腳步聲,他又提筆劃去,
變成“督辦”
凝月推門進來,端著托盤。“元寶睡了?”
“嗯!這肉粥,是凝月熬的……您嚐嚐?”她鼓足勇氣,將粥端給鍾離明燁。
素白小手,端著那青花瓷。煞是好看,鍾離明燁情不自禁的想要撫上去,結果那小手,撤的飛快!
“有什麼事,你說吧。除了蕭雪衣和聽然閣……”
“……”
那她還要說什麼?氣鼓鼓的站在一邊。
鍾離明燁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說,就過來研磨!”研磨?凝月狐疑,他不會是借機想幹什麼壞事?
“你不研磨,還做什麼丫鬟!”
期期艾艾上前,拿起那方紫金墨,細細研磨起來。腦中飛速旋轉著,她想說服鍾離明燁,
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眼下,這男人如順毛驢一般,若是順著他的意思,可能還好些。
順毛驢?凝月腦中呈現出鍾離明燁變成一頭驢子,忽而想笑。
“你在想什麼?”
就算是埋頭批閱奏折,也能看出她在想什麼?瞬間,凝月收斂心神,不敢再走神。
終於,那人合上最後一本奏折。
倚在靠背上,閉上眼睛。凝月看那雙丹鳳眼,眉間隱隱有愁緒。她忽然想要撫上去,為他撫平。
想著,想著,又出神了。
鍾離明燁睜開眼,她也沒有覺察到。“本宮,好看嗎?”
“好……看……”
話才一說完,凝月終於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臉上迅速飛起紅暈。即可想要告退,
可那原本閉著眼睛疲憊的人,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一把拉住她,靠的越來越近。“本宮好看,還是蕭雪衣好看?”
這個問題?
凝月瞪大了眼睛,她要怎麼回答。才不至於死的很難看?
貝齒輕咬,鼓足勇氣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自然是太子殿下更勝一籌。”
“該打……這話太不真了。”一邊說著,一邊捏了一把細膩瑩白的臉頰,
沾了一點胭脂,鍾離明燁輕撚著。氣氛陡然曖昧起來,
凝月碎碎念起來,她能打人嗎?
好想打人,隻是對著這張臉,卻下不去手。
如今,她還有事要求著鍾離明燁,
正當凝月猶豫如何開口,
鍾離明燁放開她,“放心……本宮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不忍心見她左右為難,鍾離明燁還是鬆了口,“隻要他安安分分的,本宮定會留下他和聽然閣。”
“先去休息吧!”
凝月眼中好似染了星辰,瞬間心裏放下了。隻是才一出門,就被鍾離明燁下一句話氣的磨牙,“你乖乖的伺候好本宮,才行!”
說來說去,就是為難自己!
“蕭閣主,請吧!”牢頭對著氣度不凡的年輕公子,一直不敢慢待。因為早先就得了吩咐,
這公子不過是暫時收押在此地。
如今,太子傳了口諭。更是尋了更加幹淨的牢房,還配了一個小廝。蕭雪衣無奈苦笑,
他真是低估了鍾離明燁,為了宋瑾瑜。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唇邊勾起一抹微笑,她根本就無法恢複記憶。鍾離明燁能有什麼辦法?
想到這裏,心裏不無快意。
縱是權傾天下的太子又如何?此時,還不是被此事牽絆的焦頭爛額!蕭雪衣雖然有很多遺憾,但此時他並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