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小弟的報告,阿星和許文強等人無不進入緊張狀態。然而,等這種緊張稍微沉澱之後,更多的是憤怒。
許文強先是閉上眼睛,然後鎮定了一下,說:“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跟鯊魚幫作對。的的開心賭場還是我們照著的,想不到他竟然出爾反爾背後擺了一刀把沙發給做了。夠狠!我一定要宰了他。”
很明顯,許文強說出這話一點魄力都沒有,但是在小弟麵前他總得說些狠話才行吧?其實,許文強一邊說狠話,一邊膽顫。
阿星看出許文強內心的不安,為了給許文強一個下台的機會,於是上前分析道:“強哥,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這肯定有幕後支持者,要不然,就憑他們開心賭場那點家夥怎麼敢動我們鯊魚幫呢?”
阿星這麼一說,大家立刻明白了過來,兄弟們瞬時間陷入了恐慌中,這恐慌來源於阿星說的那個幕後黑手的威脅。兄弟們的腦袋裏立刻出現這樣一個問號——到底是誰呢?
大家交頭接耳地輿論紛紛之時,丁力是個急性子的人,於是跳出來大叫道:“我不管他們是誰,我們要去開行賭場找麻子成算賬。”
許文強歎了口氣,說道:“也好,我們去開心賭場,一定要把麻子成找出來算賬,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事情已經進展到死人的地步,還有什麼話可說?隻好走一步是一步了,哪怕是投石問路也是一種方法啊。
許文強咬了咬牙,大叫一聲:“出發,去開心賭場。”
一聲令下,鯊魚幫全體兄弟們紛紛打開總會的兵器房,拿砍刀的拿砍刀,拿鐵棍的拿鐵棍,個別有資格拿槍的就拿槍,這架勢來勢洶洶,都做好了誓死一戰的準備。
今天,我們從未見過鯊魚幫這麼憤怒過,也從未見鯊魚幫這麼團結過,更加沒見過鯊魚幫這麼意氣奮發過。在那個年代,或許我們可以用這個詞——意氣奮發。
許文強帶領著兄弟們一字排開走在大街上,直奔開心賭場。且問,有讀者看過電影《古惑仔》嗎?沒錯,鯊魚幫像極了《古惑仔》,這種景象仿佛在某個時候出現過,對了,是阿星的小時候玩的遊戲。阿星一邊走在大街上一邊回憶著童年的時光,他在想:“時光流逝,轉眼已是二十八歲了,在這短短的十幾年年裏,走過了兩個年代……”想到這些,阿星多少有些傷感。
看著唧唧哇哇的兄弟們,許文強和阿星不禁有些慚愧,因為這一去不知會遇到什麼危險,而這些熱血沸騰的兄弟們一個個看起來都那麼年輕,難不成就這麼把兄弟們帶入未知的危險?但是,事情已到這個地步,容不得阿星他們多考慮什麼,隻好帶著兄弟們衝向開行賭場。讓我們把鏡頭調慢,再想象一下如果把現場拍成電影,它的鏡頭應該是怎麼樣的——微風吹動街邊的塑料袋;圍觀的市民指指點點,有人把自家的小孩抱進屋裏,生怕滋事生非;兄弟們手裏的鐵棒滑擦在地麵上濺起那四射的火星,耀眼而又詭異;重重的腳步踩在汙水上,汙水踐踏在兄弟們的腳上……,諸如此類的鏡頭,緩慢,緊張,把鯊魚幫出發的過程刻畫的淩厲精致。而更真實的是一個小弟扛著電池式電唱機播放著DJ,很明顯,為了激發鬥誌,這位兄弟剛吃了藥,腦袋隨著音樂節奏搖晃著。
此時,開心賭場裏的賭客正玩著開心,在賭場的最裏麵,有一小圓形舞台,中間立了一杆鋼管,一女的在鋼管上扭來扭去,底下賭錢的老板們時不時走上去摸一把女郎的大腿。不管怎樣,舞女可管不了這麼多男人,隨便摸便是了,隻要不影響她跳舞,有個別狂熱分子想上去抱著親熱自然會被保安拉下來。
底下觀眾有人起哄:“脫掉,脫掉。”
這還用說嗎?特定場合,特定時間,脫,是肯定的,避免不了的,不需要一個閑人免進的地方,隻需要一個形式去隱蓋,比如那些含糊不清的稱號,藝術,你可以說那是藝術,也可以說那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女郎雖然羞答答,但這樣的場麵她肅然見多了,也不足為奇,於是便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脫掉,並沉迷在這所謂的“藝術”上。身體,肉,一雙雙充滿欲望的眼睛,還有下注的叫喊聲充斥著開行賭場的一切。可以說,這裏除了錢和美女之外,其他的一概沒有。這赤裸裸的小社會,就是開心賭場。
正當舞女跳得起勁的時候,許文強帶著兄弟們衝了進來,許文強對天花板開了兩槍,所有的賭徒便不顧一切地抱起自己的錢紛紛逃走了,隻有那舞娘光著身子在舞台上盡情地跳著,沉迷地,忘我地,仿佛沒發生過一切一般。也許,在舞女眼裏,那片小小的舞台才是她自己,底下存在著什麼樣的觀眾對於她來說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把自己完美的身體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