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酸澀,淚流不止,夏斯涵卻隻是咬著唇瓣輕點了點頭,一句話沒吭,她轉頭也沒坐電梯,從步行梯中“噔噔”的跑下樓,跑進了醫院的院子中。
分不清是臉色的淚還是天上的雨,夏斯涵整張臉濕漉漉的,頭發也被雨水打濕,緊緊的貼在了臉側。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她錯在了是夏筱的女兒,錯在了答應溫建洲做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兒,錯在了能力太弱,無法保全所有!
夏斯涵一邊抬手抹著眼睛,一邊飛速跑了出去。
雨蒙蒙,轉眼把視線迷夢,夏斯涵打開她的車,坐到駕駛座上,隨意的擰了擰頭發上的水,以及身上的衣服,她便發動引擎開車離開醫院。
路上夏斯涵極度傷心,極度疲憊,她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闖了紅燈,撞了花壇,所幸,半夜的路上很安靜,她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了季家別墅門口。
夜色褪盡,黎明來臨,卻因為是陰沉的雨天,車窗外的光線還是很暗。
夏斯涵伸手從兜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午七點鍾,她眼睛輕斂一下,手指微微顫抖著給溫建洲撥過去一個電話。
“照片還是遷墳?”溫建洲的聲音涼薄,卻直奔主題。
夏斯涵被他的直白問話,問的差點昏厥,身子劇烈抖動兩下,她唇哆嗦著,低聲回應:“都不是。”
“那你無需給我打電話。”溫建洲一點兒沒有回旋的餘地。
怕他真沒耐心的掛斷電話,夏斯涵急急忙忙衝著手機喊道:“溫先生,我想找你談談,請給我一些時間。”她的姿態擺放的很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已經深刻見識到了溫建洲變態的能力。若是再這麼下去,夏斯涵覺得不僅僅慕容銘會倒下,她可能也會倒下。
“嗬,小丫頭,答應的事情沒有做到,你還想和我談?”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你可記得上次你過來時候,我說過什麼?”
他說,再敢耍他,他不會饒過她的。可現在她能逃避嗎?不,沒有,夏斯涵知道,她的逃避對於慕容銘或者是她來說,隻有死路一條。
他們不是聖人,做不到視金錢如糞土,他們有家人要照顧,做不到和溫建洲拚個魚死網破。不是她夏斯涵怕事兒,而是她真心不想再連累其他的人了,尤其是她所在乎的人。
慕容銘累到昏迷,果兒又何嚐不是眼巴巴的盼著她,隻為多看她一眼?可惜,莫說該給的母愛她給不了,她連陪伴她的時間都被剝奪了呀。
夏斯涵閉了閉眼睛,哽咽著應聲:“記得,我不騙你。溫先生,我現在就在季家別墅門口,我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過慕容家,你想要報複,衝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