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說一次,你過來!”東方錦的容忍底線在心裏一陣陣被猛烈地撞擊著,倘若崩斷,那將是天翻地覆的黑暗和恐怖。
“不要叫我女人!”卓纖兒憤然轉過臉,沒有束起的發旋轉出了漂亮的發尾,宛如鳳尾般瑩瑩玉輝,“我不是誰的女人,不認識的人,請不要對我亂吼亂叫,你這樣隻會讓人更加討厭。”說完,卓纖兒一咬牙,推著椅被,口氣煞是溫和地對著玄說道,“玄,我推你出去吧,今晚的雪下得尤其的漂亮。”
玄淡然一笑,手緩緩撫上了卓纖兒冰涼的手背,口氣溫和,“好。”他的心卻在抖了,卓纖兒雖然口口聲聲地要與東方錦劃清界限,但結果,她那控製不住發涼發抖的手卻暴露了她的內心,此刻,玄的心徹底的涼了,即使她知道了東方錦的殘酷和欺騙,麵上痛恨她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對他依舊保留著最初的情,並且沒有淡薄過,這樣,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爭取的理由和空間麼?恐怕自己早就失去了戰場了。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他早就已經敗得一塌糊塗一無所有了。苦,蓋過了痛。
“女人,你敢走出一步,我就殺了他!”東方錦的整個身子都黯了,黯沉地讓人打顫。
“那你就動手吧。”卓纖兒不屑地抬了抬眉頭,“我不會讓他一個人走的,你殺他,我就陪他。”
不知道是用什麼心情說出的話,讓卓纖兒心裏猛地一沉,這是她的真心話麼?連她都質疑了。
玄的腦子一片空白,嘴上卻愈發的苦澀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將是多麼幸福的一個人,他寧願她說的是真的,可是所有的自以為的真到頭來隻會換來更多的痛苦,自欺欺人,何苦為之?隻是在氣頭上的她,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當愛勝過恨的時候,她就已經將自己的出賣了,那怕她倔強地不肯低頭和承認。
能夠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思考的玄還算是清醒的,但是卓纖兒和東方錦就不一樣,她們當局者迷,隻會被自己表麵的情感所控製,卻無法去挖掘更深層次的心,不知道自己所表達的並非自己的真心,那所謂的恨,不過是她的護身符,是她不敢對他敞開心扉的一堵牆。而霸道的他,又怎麼能夠容忍的她的刺,她的倔強,她的狠話,本就高東方錦的他,有怎麼能夠向她低頭,怎麼去包容她,容忍她,等她氣消了心平了,等一切都淡了,這些對於東方錦來說太難了。興許在沒有遇上卓纖兒的時候,他還能保持最後的一絲冷靜和自持,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旦陷入,他便完全失去了他所有的優點,情亂,心則不寧,心不寧,則耳生偏鳳,往往將聽入耳的話不分真假不探原由的一概納入心裏,然後在心裏一點點的堆積,一點點的燃燒,直到燎原之勢無法阻止,所有的理智和邏輯便不複存在了,這就是男人為何無法容忍背叛的緣由。
不是無法容忍,而是他已經失去容忍的理智和冷靜了。
“我們走吧,這裏狗吠得厲害。”卓纖兒的口氣越發地生冷了。但是細心的玄卻發現她那因為用力而泛出清白的指關節,暴露出冰涼的溫度。
玄仰頭靠上了椅背,閉上了眼睛,就容忍他再自私一次吧,不是不想對她好,不想讓她幸福,隻要他開口,或許他和她還能冰釋前嫌,畢竟他們明明互相愛著彼此。但是他好不甘心,他也可以給她更多的愛,甚至加倍的愛,這讓他如何放手如何大度,如何去默默祝福他們?不,他辦不到。那怕知道她心裏永遠都有他,甚至滿是他,哪怕知道她看向自己的眼光雖然溫和,卻不帶一絲情意,他依舊無法放手,亦如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
哄……
卓纖兒和玄的周身被一股強力地氣流席卷,撲打在臉上的發刺著卓纖兒的臉,她幾乎睜不開眼,隻知道自己的周圍都是爆破的聲音,一發連著一發,並且她的腳下震動不已,她的心在告訴自己,東方錦怒了,就要殺了自己了,但是她的心卻為何這般地疼?明明無法原諒他,明明恨他,卻為何對他要殺了自己的行動而感到心痛,自己不是已經不愛他了麼?
卓纖兒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待到硝煙散盡,她的眸子裏看到的卻是東方錦那捂著胸口跌衝而去的身影,以及他腳下一路落下的鮮血,在不成形的地麵上落下一條蜿蜒的紅色,紅得驚人,紅得刺眼,紅得讓她無法收縮自己的瞳孔,腦中宛若被灌上了滿滿的鉛好沉,好沉,好重,好重,壓得她跪坐到了地上,身子都跟著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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