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所言極是,兒臣也正是這麼想的。”尚武墨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上彎,竟然破天荒的沒有表示反對。
太後正在疑慮尚武墨為何會這麼聽話之時,他接下來一段話卻讓她既氣憤,又驚駭。
“那麼,這次冊封禮的日期,就由禮部擬定。對了,還有,如今我大元國富民安,四海升平,且這次朕又幸得美人,實乃上天賜福。朕想,冊封之後,再封玥美人為特使,同朕一起,去東山參加祭天大禮。”
什麼?
太後聽聞此言,臉上的雍容再也裝不下去,緊緊抿著嘴角,眉間擰起,看起來倒有幾分陰冷。
努力平息了一陣,太後才穩住聲音說到:“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哦?母後,有何不可?”尚武墨側身詢問,但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屑。
太後不是討厭卓纖兒,一直想置她與死地麼?他偏要寵著她。今後,還要讓全天下都值得,他最寵愛的女人是誰,也好讓後宮中那些個蠢蠢欲動的人安分一些。
“皇上。”太後的聲調提高了幾分,看到尚武墨臉色不善,深吸一口氣,放緩聲音說道,“皇上喜得新人,哀家自然也是歡喜的。隻是,祭天大禮,非尊貴之人不能參加。曆來都是由帝後共同主持,如今皇後之位空虛,卓……玥美人雖說正值盛寵,可畢竟位分低微。如此身份,隻恐祭天反會遭致上天降怒於我大元,與國體不利啊!”
太後這一番說辭冠冕堂皇,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其實,她的核心意思不過是表明:卓纖兒不過是一個賤丫頭出身,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爬上了龍床,但終究連個妃都不是。如果讓這樣的人去祭天,恐怕連上天都會看不起他。
尚武墨對太後的反應早有準備,隻是微微一笑說:“所以啊,朕不是說了麼,賜封玥美人為特使。母後,朕知道,玥美人的身份低微。可是,兒臣喜歡她,就要保護她,不被人看不起。如果兒臣連心愛之人都不能護其周全,又怎麼能護佑我大元千萬百姓?”
“可是……這……”太後還想以祖宗規矩繼續勸說,卻被尚武墨阻止了。
“母後,兒臣心意已決,況且,此事,已經由欽天監和禮部共同承辦,母後就不用操心了。”
太後氣結,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尚武墨。
尚武墨是幼年登基,當時情勢所迫,太後任命自己的親戚為輔命大臣,攜幼帝登臨大寶。多年垂簾聽政下來,她已經習慣了皇帝對她唯命是從。即使後來皇上成年,太後仍把持著朝政不肯放。如果不是後來鎮國公和皇後蘇氏幫忙,皇帝可能現在還不能親政。
現在自己剛把大權交出去,尚武墨就迫不及待地開始逼宮,看來,皇帝要成為一個成熟的統治者,還得鍛煉幾年。
為了後麵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太後不得不忍下這一口氣,勉強扯了扯嘴角道:“既然皇上已經決定,那……就按皇上說的辦吧!”
尚武墨深深凝視了太後一眼,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太後突然如此示弱,讓他感到某種不安。但想一想,自己也不需要怕什麼。也許,是因為自幼就在太後的羽翼下長大,還不太習慣這麼直接和太後頂牛吧。
“母後請保重身體,兒臣告退!”尚武墨見太後閉上了眼睛,神色憔悴,估計今天也探不出什麼消息了,就起身離開了。
“恭送皇上!”門口的小蘭和安公公跪下行禮,尚武墨盯著安公公,忽然冷笑一聲:“安程武,別來無恙啊?”
安公公隻覺得後背發涼,低著頭不敢直視,口中告罪:“皇上贖罪!”
尚武墨眉頭一揚:“贖罪?安公公替朕侍奉母後,是大功臣,何罪之有?”
“奴才不敢!”安公公隻恨不得地上有條縫,好鑽進去。這天家的母子爭鬥,攪在中間,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不敢?哼!”尚武墨倒也沒有繼續下去,隻留下一聲意味深長的冷哼,轉身而去。
息寧宮中,太後的端莊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臉頹然之色。身邊站著秦嬤嬤,端著一隻小碗:“娘娘,您該吃藥了!”
“秦嬤嬤,你說,哀家是不是做錯了?”太後難得露出這樣的軟弱之態,如果尚武墨此時在場,他一定會覺得驚訝。因為在尚武墨麵前,太後一向是強勢的,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把她打倒。
“娘娘,皇上不能體諒娘娘的苦衷,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為了咱們大元國。”秦嬤嬤的聲音古井無波,卻自有一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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