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時,慕光年停頓了兩秒,看笑話般看了眼盛夏:“讓你失望了吧?”
“這又能說明什麼?”盛夏輕笑,不服氣的說道。
“能說明什麼?”慕光年笑了,被氣笑了,“盛夏,你他媽是真傻還是假傻?讓淩城第一律師出麵幫你,可是蘇奕博自己和淩深談的條件。而淩深手裏百分之二的股份,市值價四點五個億,眼睛眨也沒眨轉讓給了蘇奕博。”
慕光年的話,是真的將盛夏給鎮住了。
她眼神慢慢變了。
從平靜,到錯愕,再到失望。
她目光死死盯著他,唇輕輕顫抖著,所有的話語生生卡在了喉嚨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慕光年好笑的看著她,心中卻泛起一絲疼痛。
好半晌,他收回視線,冷冷地掃了眼盛夏,出了病房。
病房裏,隻剩下盛夏。
她抿著唇,目光看著門邊,心髒狠狠抽搐著。
今天白天,蘇奕博還幫過她。
甚至之前的好幾次,他都救過自己,幫助過自己。
而她,也曾懷疑過他的動機。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蘇奕博竟然會為了利益,才讓淩城第一律師出手。
“嗬”
倏地,她笑了一聲,一絲涼意爬上心頭。
早就知道淩深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可她卻從未在意。
而她好不容易對蘇奕博放下戒備之心,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真相。
這就是所謂的“我們是朋友?”
越想,盛夏越覺得可笑。
4.5個億,她或許一輩子也掙不到。
可淩深卻花了4.5億,為她請了最好的律師。
視線陡然變的模糊,她也不知是感動,還是為自己覺得可悲或可笑。
可這一刻,她是真的覺得難過,覺得痛心。
慕光年離開病房後,直接去了樓道抽煙。
他後背抵著牆麵,鳳眸半眯著,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做著翻雲吐霧的動作。
嫋嫋煙霧在他刀削斧鑿的精致輪廓四周散開,將他本就深邃立體的無關,襯出幾分迷離慵懶。
寶藍色的襯衫敞開兩顆水晶扣,將他本就健碩的胸肌露出來的同時,後背的疼痛卻又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什麼。
良久,他將手裏未抽煙的香煙彈進垃圾桶裏,摸出口袋裏的手機給別墅座機去了個電話,而後走到電梯口,離開醫院。
張媽來到病房時,盛夏正呆愣的看著天花板。
她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她剛坐下的那一瞬,盛夏吸了吸鼻子,轉頭看向張媽,泛白的唇輕輕蠕動了兩下,“他呢?”
張媽倏地一怔,自然也知道她嘴裏的“他”是誰。
隨即回答,“先生他離開了。”
得到回答,她的心輕輕抽搐了一下,低喃:“回去了啊,回去了也好,免得互相生厭。”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令張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魔棠會所。
昏暗的包廂裏,全部都是麻將碰撞的聲音。
牌桌前,慕光、淩深、陸禦寒,以及淩城有名的一名公子哥四人打著麻將。
盡管所有人都很安靜,可誰的看的出慕光年心情有多差。
畢竟,他們從不曾見過慕光年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酒卻也喝了很多。
“三萬。”
“糊了。”那名公子哥賊嘻嘻的拿過慕光年丟出來的三萬,笑的好不厚道。
慕光年沉默不語的掏錢,眼睛眨也沒眨。
倒是陸禦寒蹙了蹙眉,目光在他抽屜裏所剩不多的錢上掃了一眼,忍不住開了腔:“我怎麼覺得你是刻意來輸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