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祁顏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沒錯,我身上的痕跡,全部都是光年哥哥留下的。他昨天去我家,也是為了和我爸商量什麼時候娶我。”
盛夏聽著她的話,心口的刺痛更加的深刻。
她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攥起,指甲嵌進肉裏。
此刻,她好像落入絕望的深淵裏,周圍寒風凜冽,如至冰窖般冷,身體也不由顫抖。
盡管,她知道慕光年昨天是去了祁家,也猜到了是去做什麼。
而今天,祁顏的出現,以及她脖頸上斑斑痕跡,將她昨天所得到的溫暖,再次打回了原型。
昨天他的好,他的暖,他的那句“我帶你回家”,仿佛是過往雲煙。
今天他的懷抱,他的貼心,在這一刻,讓特覺得諷刺。
他終究是要拋下自己了吧?
種種念頭,在她心底滋生著,她的眼底浮上一層霧氣。
哪怕,她很不想哭,可是鼻尖的酸澀,仿佛要將她的所有理智都奪走。
麵前的祁顏,看著難過透頂的盛夏,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幽深。
在她看來,盛夏越是難過,她便越開心。
因為這是她欠了她的。
要不是她,慕光年怎麼可能會視她不見。明明在之前,她和慕光年還好好的。
要不是她,她怎麼會失身給一群mb,又怎麼會和慕北城做交易?
而她,又怎麼會以別人留下來的痕跡,來膈應她呢?
這一切背後的痛苦,不都是因為盛夏嗎?
“盛夏姐姐,看到你這麼難過,我挺開心的。”祁顏莞爾一笑,眼底的陰冷消失殆盡的同時,看戲的意味卻格外明顯。
盛夏不語,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直垂低著眸子。
因為她知道,祁顏最想看的,就是她的笑話。
而她,越是表現的不甘,或是落淚,她或許還會說出更刺激的話來。
見盛夏不搭理自己,祁顏頓時失了興趣,笑意盈盈的撂下一句:“如果我懷孕了,我想你離開他的幾率會更大吧。”
說罷,祁顏刻意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徑直的出了臥室。
房間裏,隻剩下盛夏。
她微微抬眸,眼神迷離的看著已然消失在門邊的祁顏,眼淚決堤。
上一次,慕光年親口和她說,她和祁顏發生關係時。
她傷心過,絕望過,甚至要離開他。
可最後的最後,他們都沒有離開對方,關係一度的僵持。
而就在昨天,他們的關係,因為淩深和她的關係忽然緩和了。
這樣的緩和,讓她感受到了他的暖。
甚至想要一直貪念下去,可從她下樓吃早餐遇見祁顏開始,她就開始發現,一切都是假象。
她以為,她和他會緩和下去。
她以為,他對她是有情感的。
她以為,哪怕是恨一輩子,他們也能到白頭。
而在祁顏告訴她這些以後,所有的以為全部化為泡沫,成為曇花一現。
書房裏,慕光年處理完文件以後,交代了金助理幾句,便直接去了主臥。
隻是,在他來到臥室門口時,他看到的,是盛夏一個人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眼淚浸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