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深話落的那一瞬,他眼睛充血,眼底的落寞與複雜深深地令慕光年覺得厭惡。
他倏地站起身,揪著淩深的衣領就給了他一拳。
挨了一拳的淩深,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視線對上慕光年含怒的眸子時,輕笑了一聲。
下一秒,隻聽到慕光年怒聲道:“現在,我挺惡心你。盛夏並不是造成你人生缺失的關鍵。而你,也沒資格恨她。”
看著慕光年動怒的模樣,淩深嘴角的笑意更深,“看到你這麼在意她,我挺高興的。至少,你是愛她的。”
“那又如何?”淩深的話,令慕光年的視線陡然變的淩厲。
“不如何。我替她高興。”
淩深笑了一聲,朝慕光年伸出手。
慕光年抿著唇,也不理會淩深再次坐回了沙發。
這時,淩深也一改之前的落寞,臉上覆上一絲薄霜,“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蘇律師那件事情很有趣。”
聽到淩深的話,慕光年臉色微微一變。
旋即,輕點了點頭,“我知道。”
“這件事情,找個機會和盛夏說一下吧。”
“嗯。”
慕光年悶悶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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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盛夏是被臉上清涼清涼的感覺給弄醒的。
她睜眼的那一刹,就看到床邊替她上藥的慕光年。
她倏地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慕光年將藥膏放到一旁,說了句“醒了的話,就趕緊洗漱下樓吃早餐”,便站起身,往外走。
“哦。”
盛夏木訥的應了一聲,連忙坐起身。
隻是這剛一坐起身,渾身猶如汽車碾壓過後一般,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本要出門的慕光年,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轉頭看向她。
“怎麼了?”
盛夏搖了搖頭,朝慕光年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身上很疼。”
“身上疼?”慕光年眸子一眯,“被打的?”
“嗯。”盛夏老實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慕光年轉身折了回來,而後在她錯愕的情況下,抱著她便進了浴室。
浴室裏,盛夏被慕光年抱在鏡子前,整個人傻愣愣的。
見她不為所動,慕光年蹙了蹙眉,說道:“洗漱吧。”
“你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麼洗?”盛夏滿臉尷尬的說著,眸子垂的很低。
“你不是身上疼麼?”慕光年麵無表情的問了句。
“我就是腰特別疼,其他還好。”
盛夏弱弱的回答,不敢去看男人臉上的神情。
不知怎的,她覺得他今天特別的不一樣,整個人甚至有點兒暖。
就在這時,隻聽到男人“哦”了一聲,接著將她放下,朝出了浴室。
盛夏站在鏡子前,呆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搞清楚是個什麼狀況。
當她視線落在鏡子中的自己時,整個人錯愕了兩秒。
盡管臉上上過藥,可那觸目驚心的指甲印和紅腫卻絲毫沒有消退。
盛夏扯唇,勾起一絲苦笑,腦中閃過昨天在醫院門口,淩深想要解釋的模樣,心沒由來的抽搐了一下。
“有什麼好解釋的啊。”
她輕聲呢喃,臉上的笑容化為嘲諷。
她嘲諷著她的人生,越來越可笑,越來越可悲。
洗漱完,盛夏一瘸一拐的下了樓。
隻是剛走到一樓,餐廳裏傳來嬉笑聲。
盛夏順勢看了過去,隻見祁顏和祁琪坐在慕光年的對麵吃著早餐,兩人有說有笑。
倒是慕光年麵無表情,偶爾點頭,偶爾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