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此時此刻的他,在用最粗暴的方法對待她,強迫性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就好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般。
盛夏收拾好情緒,從會所出來時,汽車的喇叭聲,令她有一瞬間的愣神。
她抬眼,就對上慕光年冷漠的目光。
“上車。”
冷冷地兩個字,令盛夏背脊猛地僵住。
她忽然想起那天下雨,他推了牌局來接自己時的情景,也是這樣的冷漠。
可是每一次情形,都會讓她排斥生厭。
就好像,他前腳給了自己一巴掌,後腳又賞給她一顆糖。
這樣的方式,這樣的情感,她盛夏是真的要不起。
但她也很清楚,她沒有拒絕的權力。
她扯了扯唇,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慕光年也不說話,隻是隨手將未抽完的煙按進煙灰缸裏,視線在她紅腫不堪的唇上掃了一眼,又將視線轉回正前方。
車廂裏,氣氛壓抑冷然,誰都沒有同誰說上一句話。
盛夏垂著眸,雙手攥揪在一起,臉頰隱隱約約的疼痛,令她的心如同驚濤駭浪般停不下來。
沒一會兒,車停在市中心醫院門口。
慕光年率先下了車,視線冷淡的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發呆的盛夏。
“難道還要我三請四請嗎?”
慕光年不耐煩的語氣傳來時,盛夏才看向四周。
竟然是醫院!
來不及多想,副駕駛的門被拉開,她整個人毫無防備的被慕光年拽了出來。
“砰”的一聲,車門被甩上。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慕光年橫抱了起來。
她抬起頭,愕然的看向他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隻見他冷漠如斯,性感的薄唇輕動了動:“如果你的臉真毀了,被嘲笑的那個人一定是我。”
變相性的解釋,令盛夏倏地一怔。
他還是很在意他自己的名聲吧?
要不然,又怎麼會在怒火中燒的情況下帶自己來醫院?
盛夏扯唇苦笑了一聲,也沒反抗他的懷抱。
畢竟,能讓他抱的時候,真心不多。
但印象最深的那一次,是高一時,她們班上體育課時,她因為跑步不小心摔傷。
而那天,慕光年也剛好在上體育課。
他就那般猝不及防的從人群外衝了進來,橫抱著自己就去了醫務室。
她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她和慕光年認識的第四個月,兩人的接觸並不多。
唯一的交集就是,他是學生會會長,她是學生會裏的一名成員。
醫務室裏的他,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緊張,隻是淡淡問了句:“疼嗎?”
那時,她就那般傻愣愣的看著他少年青雉時的模樣,回了句:“不是很疼,不用小題大作,學長。”
也許是那一聲“學長”,惹到了他,他幾乎都沒有管她,將她撂在醫務室裏。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那個懷抱,真的叫人懷念。甚至可以說他的懷抱很溫暖,他這個人很可愛。
正當她深陷在回憶中時,慕光年已然抱著她直闖淩深的辦公室。
“給她看看臉。”
慕光年將她放到辦公桌旁的椅子上。
淩深微微蹙眉,視線在慕光年身上停頓了兩秒,接著目光落在盛夏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