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男人終於將她鬆開。
而她早已不記得他究竟折磨了她多久,但她清晰的記得,男人離開時,她體力不支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息了許久,才慢慢的撐著地麵爬起來。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全身上下痕跡斑斑,沒有一塊好肉不說,就連順柔的長發,都貼在臉上,像一隻淋雨的落湯雞。
她扯了扯唇,努力讓自己牽強的笑出來,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盛夏,沒事的,不過是和他上個床,沒事的。反正他在你眼中是一個嫖客,大不了就當被狗咬。
越是這般告誡自己,盛夏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她以為,身體的痛苦,能讓她忘記被他無情傷害的事實。
可是,她沒有辦法不為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而感到難過。畢竟,她的心中總會有著一絲期許。
盛夏不知道在鏡子前站了多久,浴室門忽然開了,男人穿著黑色的浴袍走了進來。
看著她站在鏡子前笑著流淚的模樣,他的眼睛仿佛被什麼灼傷,心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
忽然,他捂著頭,腦中傳來一陣劇痛。
他單手扶著牆,漆黑清冷的鳳眸開始變的猩紅,就連他的視線,在看到盛夏那模樣時,眼中露出心疼與惱怒。
兩種神色交雜的同時,他站直了身體,大步流星的走到盛夏麵前,將她橫抱了起來。
他忽如其來的舉動,令抽泣中的盛夏,不由抬眸看著他。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她,眼底寫滿了心疼與懊惱,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那一聲“對不起”,就像是一個投人湖中的小石子,令盛夏心中漾起一層漣漪。
可她也清楚的聞到男人鼻尖噴灑出的酒氣。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屈尊降貴將自己抱到浴缸裏的男人,目光迷離中透著疑惑。
他的眼神似乎不一樣了,。
似乎帶著一絲心疼,他是在心疼自己?
不不不,一定是她喝了酒的原因。
不給待她深究,熱水漫過身體,男人輕柔的給她擦洗著,每個動作都顯得格外小心。
盛夏貝齒緊咬著唇,目光就這麼盯著他。
忽然,男人停下動作看著她,猩紅的眸子,透著一絲妖冶,“我知道,你的心裏一定覺得很難過。但我很抱歉那麼對待你。”
說這話時,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慕光年,你以為你一句對不起,就能磨滅掉在我心中留下的所有疤痕嗎?”盛夏哭腔的開口,語氣中透著她不願意表露的委屈。
說到底,她是不想在他麵前委屈的。
可是他忽如其來的溫柔,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如那天晚上邪肆風流的中透著柔情的要自己的慕光年,可轉眼第二天,又恢複以往淡漠。
這樣的落差感,她不喜歡。
甚至說,她現在很討厭眼前這個溫柔替她洗擦身體,柔情心疼的向她道歉的慕光年。
倏地,盛夏輕笑了一聲,笑的眼淚都落了下來,“慕光年,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打了我一巴掌,再喂我一顆甜棗的方式對待我。我討厭這種無緣無故的給我希望,然後再一點一點擊碎我的心裏防線,我真的覺得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