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若有心析剖情迷 似無意道破天機1(1 / 1)

秦畫唉聲歎氣,淡淡說道,“就怕黎兒不肯讓我這‘損友’出來見人,壞了她的名聲麵子,真若如此,蚌兒胡娘便做回好人,認了我這‘損友’如何?”

何蚌兒“撲哧”笑出聲來,說道,“若真是如此,你便裝作我的奴婢混進去也就完了。”

秦畫笑道,“我這副樣子要是真能混成奴婢模樣倒好了,天天跟在你這大小姐身邊說話解悶也爽快。”

何蚌兒挑眉笑道,“你有這般好心腸?還不是油嘴滑舌,真是同三腳貓拚個上下,怎麼黎兒攤上的都是這般人物?”

秦畫笑道,“你幾時聽過我同別人油嘴滑舌,還不是……”

這一句話還沒說完,東方黎與耳晃兩個便從房中走了出來。

東方黎見秦畫與何蚌兒兩個人說笑開懷,微笑上前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如此興致?”

何蚌兒笑道,“還不是說你,否則秦大公子又怎麼會收心秉性聽我說話。”一語完了不忘眨眼挑釁。

秦畫且不理她,顧自對東方黎說道,“沒有什麼,暗自用功罷了。”

東方黎聽秦畫這話說的蹊蹺,便轉頭去問何蚌兒道,“莫非已有胡言亂語了什麼?”

何蚌兒故作一臉委屈,說道,“我怎麼敢胡言亂語,隻不過這人連重陽慶典都不知道,說給他聽罷了。”

東方黎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呀,我還不知道,明明看的比誰都要通透,為什麼辦起事來常比傻子還糊塗,也不管值不值得,一片真心交出去,恨不得把自己一絲不落地賠出去。”

何蚌兒咯咯笑了起來,說道,“要不是這樣,怎麼就糊裏糊塗地把自己賠給你了呢?”

東方黎拉起她的手,笑道,“又說起胡話了。”

何蚌兒盯著東方黎一雙眼睛,似有深意,卻隻輕輕地說道,“我就是呆傻,把自己拉去賠給你不算,還要拉上你想拉上的人。”

這一句說的隱晦,東方黎卻登時明了,立馬拉住她的話說道,“這丫頭,好好地就瘋了,再要渾說,我可真氣了。”

何蚌兒見東方黎神色,不再開口,四人皆沉默,圍坐飲茶,秦畫剛想引話談笑些別的,不料到何蚌兒又開口說道,“黎兒,從來你要什麼,我都盡力幫你拿到,若是有一天我也要什麼,又能不能拿到?”

東方黎波瀾不驚的臉上已有一絲驚詫,思索半晌,緩緩說道,“我卻一直以為你拿到了你想要的,蚌兒,我從來沒有逼迫過你啊。”

何蚌兒歎了一口氣,說道,“從來一直這麼以為,回頭去想,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都是堵那一口氣,為你爭那一口氣。”

東方黎握住何蚌兒雙手,說道,“蚌兒……”

何蚌兒見東方黎眼中遮掩不住的愧疚之色,微微笑道,“黎兒,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為你,就不會後悔。”

東方黎抽回雙手,卻緊緊盯著何蚌兒一雙眸子,說道,“你說這些,讓我如何自處?”

何蚌兒看東方黎模樣,隻覺得心中一口氣頂上來,再也坐不住,起身出門,東方黎隨後追出門去,秦畫在一旁聽二人說話,已是雲裏霧裏,此刻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偷眼去看耳晃,卻是一臉淡然,仿佛對這其中糾葛一清二楚。

何蚌兒與東方黎並未走遠,二人在門外窸窸窣窣地講起話來,門裏人聽得見人聲,卻一個字也聽不清晰,秦畫杯舉又落,杯落又舉,想要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一付坐立不安的模樣被耳晃盡數瞧在眼裏,不等自己說話,那對麵人已先開口問道,“秦公子有什麼要問我嗎?”

秦畫心知自己舉動忸怩失禮,便問道,“東方姑娘與何姑娘二人……?”

耳晃笑道,“公子想問她二人怎麼了,還是想問她們剛才隱隱晦晦說的是什麼?”

秦畫聽耳晃問的明白直接,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耳晃不以為意,說道,“東方黎是個讓人把命都甘心托付的人物,我猜想,何蚌兒曾經自作主張幫她做過什麼了不得的事,隻是就當時而言,蚌兒心無牽掛,隻當是舉手之勞,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她的心變了,舉手之勞到變成了燙手山芋,恐怕是要自食惡果了。”

秦畫聽耳晃說是猜想,語氣卻是胸有成竹十分肯卻,想要再深問幾句,東方黎與何蚌兒卻腕臂走回房來,二人形色如常,早已沒有先前那一絲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