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依卦言貴人相助 應天命再續姻緣2(1 / 1)

郝好兒見韓樂山吃了這一口生食一臉扭曲,“嗤”地笑出聲來,說道,“你們中原飯食都是烹好調熟的,所以吃不慣這生魚冷肉,倒也難怪,我們與初果地域相近,雖然烹飪菜品也大多熟做,卻對生食冷烹沒有太大反感。”

韓樂山聽到這裏,也不得不再夾起一塊生肉,猶豫著要不要往嘴裏送,郝好兒看到韓樂山一臉呆像,禁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你從今晚後也要在華漁瓊安頓,卻不知道能不能待得習慣,好歹也要試著適應起來。”

韓樂山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所謂入鄉隨俗,自從離開京城的那一時起,就再也沒有了養尊處優的韓少爺,卻隻有一個隨遇而安的韓樂山了。”

郝好兒見韓樂山一臉真誠,讚許地點了點頭,又說道,“連日我一直給你講華漁瓊的人文地貌,風土人情,現在心中是否還像剛剛離開中原那般驚惶?”

韓樂山搖了搖頭,趁機向郝好兒賣了個乖,說道,“我這一趟離鄉背井,又對華漁瓊一無所知,這些日子一來心中一直忐忑,不知如何是好,這一路上多虧了好姐姐,恐怕以後還要仰仗姐姐您照料我。”

郝好兒聽韓樂山這一句,雖然隻是尋常的客套話,然而卻暗含著托付身家的意味,登時心下明了如果自己敷衍應酬,就不了了知,如此卻可憐了這孩子的一番用心,不如自己許諾應允,看他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小小年紀,心思敏密絕非平常,稍加提點他日必成氣候,既然如此,就成全了他,這樣想著,便說道,“怎麼說出這些客氣話,相處這些日子,隻是覺得跟你投緣的很,不如我們結拜作姐弟,從今後你也不用在多費那一個字的口舌叫我‘好姐姐’了。”

韓樂山聽郝好兒這一句,雖然也隻是尋常的客套話,然而卻也暗含著應允自己所托的許諾,想到自己家破人亡,流亡海外,雖然跟隨的這一群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卻還是免不了覺得自己是無根的草,漂流的花,沒有一個實實在在的靠山和寄托,這一趟有幸同這樣一個寬和善良,溫婉聰慧的郝好兒一同行走,如今正好有了這樣一個更進一步的忌諱,不由得歡歡喜喜地答道,“如此甚好,韓樂山蒙好姐姐不棄,我今後就當你是親姐姐了。”

郝好兒說道,“看你說的就沒有誠意,剛才我是怎麼交代你的?怎麼還叫我‘好姐姐’?”

韓樂山聽郝好兒這一句玩笑,笑出聲來,賠不是道,“樂山記得了,從今以後,絕不再犯,姐姐放心。”

郝好兒聽韓樂山最後這一句“姐姐放心”說的又長有重,也被逗得咯咯笑起來,說道,“我們這般說笑,是不是不覺得這生食這般難吃了?”

韓樂山這才發覺剛才隻顧著同郝好兒說話,卻也沒有覺得入口的吃食那麼難以下咽了,不知不覺已經吃了一些,然而無論怎樣,一邊吃著,心中卻還有解不了的疙瘩,便說道,“好好的魚肉,為什麼不用火助,卻偏偏學起蠻族野人來生吞活剝,如此可見這初果人的獸性興許就是由此而來。”

郝好兒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小鬼,到有心思,卻能想到這裏,也許你說的不錯。”

韓樂山說道,“好端端說到這裏,就又想到姐姐剛才所說的‘開顱取腦,活挖人心,生剖孕母,油鍋炸嬰’一節,再看這一桌血淋淋的飯菜,能有胃口才怪。”

郝好兒笑個不停,說道,“都怪我不好,偏偏帶你來了這裏,本來是想嚐嚐人家的土產,卻平白無故花了一桌冤枉錢。”

韓樂山說道,“卻也沒有平白花了一桌冤枉錢,要不是生咽了這些生魚生肉,恐怕也認不到一個姐姐。我隻是想不出,這初果人不但吃生食,卻為什麼要取人腦,挖人心,殺嬰孩,莫非也都吃了不成?”

郝好兒聽到韓樂山這一問,卻收斂了笑容,正色答道,“正是如此。”

韓樂山本來隻是一句玩笑,萬沒想到自己所說卻是屬實,隻覺得剛才生咽下的那些生食攪得肚中翻江倒海,控製不住,竟“哇”地一下全吐了出來,引得滿庭堂齊刷刷地觀看。

郝好兒急忙起身搶到韓樂山身邊安撫照料,一邊倒茶與他漱口,一邊輕聲埋怨自己不好。韓樂山隻覺得自己甚是失態,連連向郝好兒賠禮,郝好兒說道,“卻不怪你,都是人之常情。”

韓樂山聽出郝好兒話似雙關,便問道,“姐姐不要怪我沒用,卻是我實在不知這天下萬物可食的多了,為什麼要吃人?”

郝好兒停頓半晌,才緩緩答道,“卻不全是你想的那般簡單,這其中藏著一個‘長生不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