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依卦言貴人相助 應天命再續姻緣1(1 / 1)

郝好兒答道,“千真萬確,初果人三十年前曾經試圖侵吞我們,多虧了現在的島主,臨危授命,力挽狂瀾,才保住了華漁瓊。”

韓樂山歎道,“原來還有這一段故事,好姐姐說的滔天罪行,就是這個?”

郝好兒搖了搖頭,說道,“我所說的是當年初果興兵時所做的無恥惡性。”

韓樂山應和道,“興兵土,動幹戈,總免不了生靈塗炭,爭權奪地,得益的是少數人,受苦的卻是尋常百姓。”

郝好兒無奈一笑,說道,“你說的都對,然而卻沒有完全領會我的意思,當年初果的作為絕非一般戰爭的損殺,而是滅絕人性的獸行。初果人外表禮和,內裏卻隱藏著瘋狂無度,開顱取腦,活挖人心,生剖孕母,油鍋炸嬰,所作所為,聞所未聞,難以想象。”

韓樂山聽畢,眉頭緊皺,說道,“開顱取腦,活挖人心,生剖孕母,油鍋炸嬰?這些果真都是人的所為?我隻是聽聽就已經毛骨悚然,那行凶作惡的初果兵又怎樣下的去手呢?”

郝好兒冷笑一聲,說道,“聽起來是不可理喻的作為,然而卻也不無可能。在一個無須為自己所為負責的情景下,人更容易施用暴力傷害別人。平日裏我們規範自己的言行,不敢輕易冒犯別人,並不是我們骨子裏沒有好鬥的本性,卻是擔心自己肆無忌憚的作為會帶來禍患,遭到報複的自保心確保著相安無事的環境。”

韓樂山“哦”一聲,心領神會,說道,“譬如說在戰爭時期,對手無寸鐵的戰俘或平民的野蠻屠殺,也並非施暴者從前過正常生活時候也有著難以遏製的獸性,而是在不用為自己犯罪與殘暴付出代價的時候,才會變得瘋狂。”

郝好兒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無奈何,卻也隻能這樣想,我倒寧願相信戰爭中兵卒們殘暴行為並不是借口發泄的途徑,卻都隻因為軍令使然。在初果人的觀念中,是有一種奴性的,因為被統治慣了,約束久了,便會去認同權威,為權威對自己的控製提供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的文化傳統和文化期望就是如此,希望對曾經加注自己身上的武力管束給予理解,肯定,尊重和無條件的服從,一個符合社會期望的人就會那麼去做。”

韓樂山說道,“‘人之初,性本善’,好姐姐的推測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人的本性應該都是善良的,純潔的,隻是‘性相近,習相遠’,由於後天環境不同,經曆不同,養成的習慣不同,漸漸的脾氣秉性也就不同了。”

郝好兒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善人之所以為善,是因為從小到大的經曆,以及一點一滴的善行善念的積累,習慣成自然,自然成秉性,早就最終的成就;而惡人之所以為惡,也是因為有著不同的養成,不同的待人處事習慣,習慣成自然,自然成秉性,導致最後的失足。

韓樂山說道,“天下沒有那兩個人有著完全相同的秉性,不同秉性的養成就與這種秉性的持有者經曆,認同,以及生活際遇有著密切的關係。”

郝好兒說道,“你說的這一句,倒是啟發了我,人出生時都是平等的,對於以後的人生有著無限種可能。然而隨著年紀的增加,日後的人生的可能性卻在逐漸的減少,當一個人秉性不會再有大的變遷時,他的人生際遇也不會再有太多的改變。”

韓樂山笑了笑,說道,“好姐姐說的正是我所想,聖人說的隻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卻是在告訴我們一個做人的道理,指明應該努力的方向。正是由於習性的不同導致了成就的不同,所以我們菜肴上進,向善,修正自己的秉性中的缺憾,所謂修身養性,方能‘齊家治國平天下’。”

兩個人說著就來到初果最有名的酒樓,郝好兒對韓樂山說道,“這幾日我們逛得開心,卻還沒有讓你嚐嚐初果的特產。”

韓樂山答道,“這幾日在客棧裏的飯食,與我們這一路上吃來的卻也沒有太多區別。”

郝好兒說道,“不錯。我們一路坐船,所曆經之地都是島域,吃的無非就是魚蝦海味,然而今天帶你領略卻是同樣原料,不同吃法。”

韓樂山一聽便興致勃勃,摩拳擦掌,然而待到酒菜上來,卻大失所望,無非也是各式魚品,並無稀奇,夾了一塊放在口中,才發覺自己上了一個大當,那一團東西噎在喉嚨裏引得五髒六腑都跟著翻滾,咽不下,吐不出,韓樂山本以為郝好兒成心戲耍自己,偷眼一瞧她,卻吃的津津有味,讚聲連連。

韓樂山勉強囫圇咽了那一口,問郝好兒道,“好姐姐,這明明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