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黎一聽鄭寶銀如此說,心下大驚,問道,“此話怎講,你家掌櫃怎麼會……?”
鄭寶銀顫聲答道,“掌櫃的千叮萬囑叫我不要告訴堂主,然而如今船已揚帆,人已遠行,已是潑出去的水,射出去的箭,小人就是告訴堂主也沒有關係了。”
東方黎心下著急,就催促鄭寶銀道,“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寶銀停頓半晌,說道,“堂主可知掌櫃的因對納拓卒所為心懷不滿,暗下裏的作為?”
東方黎輕輕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鄭寶銀說道,“其實昨日出了事,納拓卒發覺了我們的行動,追究到金元貨莊的頭上,他們恨掌櫃的多管閑事,就派人去威脅。”
東方黎聽到這裏已然明白,接口說道,“朱掌櫃不為所動,然而又料想納拓卒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才匆匆把我們送走,以免受到牽連。”
東方黎於鄭寶銀兩個人說話越來越小聲,不料仍被一個人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不是別人,正是何蚌兒。此時她正在一旁與秦畫修女兒兩個生氣,賭氣不理他們,才豎起耳朵聽東方黎兩個說話。
何蚌兒本來伶牙俐齒,可是如今秦畫與修女兒兩個人說話她卻一句也插不上嘴。本來幾個人上了船安定之後,秦畫對何蚌兒先前所說饒有興趣,便刨底尋根地問道,“昨日聽你說起‘七華仙子’眾人脾性,卻沒有聽到‘過而不忘’這一節啊?”
修女兒平日裏不常開口,這幾日卻常常截了別人的話。本來何蚌兒聽到秦畫發問還想故弄玄虛一番,沒想到修女兒卻搶先自己一步答道,“調順娘子,東方大小姐東方雪天生聰慧過人,過目不忘,因此天文地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花安娘子,東方三小姐東方霜,從小識百香,對脂粉香料了如指掌;蚌兒不用說,聽樂聞歌,即能附和;再高深的武功招式,眸兒看過一遍即通;好兒善算,我能識藥,如此便有了‘七華仙子’‘過而不忘’的傳說了。”
何蚌兒見修女兒搶了自己的話,十分不快。她本來伶牙俐齒,可是如今秦畫與修女兒兩個人說話她卻一句也插不上嘴,便在一旁製起氣來,沒想到秦畫兄妹和修女兒三人像是沒有看出她的不自在,或是明明知道卻不想遷就,一時間氣氛尷尬,何蚌兒為了引得眾人注意,便聽去東方黎與鄭寶銀的對話,失聲驚道,“小子,剛才說的可都是真?”
鄭寶銀聽到何蚌兒一驚一乍地喊出這麼一句,一時間愣在一邊,不知在如何應答;東方黎一看何蚌兒這一叫引得其餘三人齊齊觀看,便一把把她拉到身邊,說道,“你喊什麼?不怕被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