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笑得透不過起來,這一邊羞得滿身不自在,厲聲喝道,“你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趕快上路。”
說著起身便走,白飛帆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蹭在穆眸兒的身邊,一邊餘笑未了,一邊玩笑,“夜叉,你看上我了?就算是看上我了,也不用裝成黎兒的樣子,你裝了也沒用,夜叉就是夜叉,變不成天仙。”
穆眸兒隻顧走路,絲毫不理會。
白飛帆見穆眸兒不理自己,便收了笑,一本正經地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計劃有變?黎兒在什麼地方?”
穆眸兒麵無表情地答道,“黎兒與蚌兒一起,三天前就已經動身走了。”
白飛帆愣了一愣,“什麼?這是誰出的主意?”
穆眸兒答道,“這還用問嗎?黎兒不願與你同行,蚌兒不願與我同行。”
白飛帆慘笑一聲,“那我為什麼無緣無故睡了三天,你又為什麼無緣無故變成這副樣子,根本就是陰謀。”
穆眸兒冷笑一聲,說道,“要不是黎兒托我,我怎麼會弄成這副樣子?”
白飛帆聽到這裏,又是從頭到腳把穆眸兒打量個透,調笑道,“你可真是會做好人,犧牲小我,成全別人。要換自然也要跟你的多情表姐換,一路上也能同你的季大哥雙雙對對,幹嘛成全那個嫌棄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瘋丫頭。”
穆眸兒又是冷笑一聲,說道,“你這是在罵蚌兒,還是心有不甘,旁敲側擊地罵黎兒?”
白飛帆像是被猛然點醒,良久卻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黎兒果真是千方百計也要躲開我。”
穆眸兒見到白飛帆唏噓感慨,猜想他心中自然不好受,不知為何卻生惻隱之心,轉念一想,都是你自己風流惹禍,今天徒受相思之苦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沒想到正在自己動心思的時候,卻聽到白飛帆說了一句,“不過你也不能怪蚌兒那丫頭,除了那冷冰冰的白玉虎,誰願意跟你一起?今年真是晦氣,連我自己都同情自己。”
穆眸兒聽到此言,停下腳步,說了一句,“你以為我願意與你同行嗎,要不是你自己惹人生厭,也不至於眾人聯合起來扔你出局。”
穆眸兒這話正刺到白飛帆的痛處,任憑他平時多麼心寬皮厚不在乎,此時也生了負氣之心,一言不發,隻哼了一聲轉身飛走了。
沒想到無聊的自尊作祟不過半個時辰,就沒了什麼效用,白飛帆自覺自己剛才太過衝動,不該耍脾氣,如今反身回去,自然遭遇穆眸兒的冷言冷語,然而如若不然又能奈何。
如此心虛地原路返回,暗地裏盤算著一會兒見了穆眸兒怎麼圓場,卻玩沒料想見到了如此情形:自己不過剛剛走了半個時辰,穆眸兒就遭一個蒙麵人攔截,打鬥得正是火熱。
白飛帆躲在遠處,看著糾纏的兩人,心想,穆眸兒武功高強,對方一時之間不能占了上風,自己要是貿然現身,那必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不如先看情形,伺機出手幫忙。
然而白飛帆越瞧就越覺得自己插不上手。原本兩人不分勝負,然而眸兒不愧是華漁瓊第一高手,交手幾十招就好像摸清楚了對手的武功路數,占了上風。
正在飛帆暗自放心之時,穆眸兒卻不知為何忽然間止住劍招,一時之間全無半點抵抗之意,像是被施了攝魂法,失去意識。
對手見穆眸兒心神不寧,便抓住機會快攻過來,手腕輕輕一抖,劍梢上挑,隻用了三分力便把眸兒的劍打落脫手,緊接著便是兩招快攻,一劍刺入眸兒的肋下。
穆眸兒受了一劍,身子即刻向下一墮,不妨對方另一劍已經刺過來。這一劍本是對準心口,沒料到穆眸兒對攻來的第一劍擋也不擋,身子如泥向下跌去,劍才斜斜地刺入左肩。雖然兩劍並非傷到了致命要害,然而兩劍刺下去,血流如注。
白飛帆躲在遠處,眼見穆眸兒頃刻之前占了上風,頃刻之後卻一敗塗地,大驚失色。那蒙麵人仿佛也不能理解剛才還如此棘手的對手如何在頃刻之間全無反抗之力而任由宰割,刺了兩劍之後竟然也全然失措,猛然之間也收住了劍招。
白飛帆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出手相助眸兒,卻見蒙麵人卻也突然停手。穆眸兒受了重創,身子斜靠在一棵樹上,一動不動,喘息急促沉重,一雙眼睛仿佛充滿怨氣,死死地盯著蒙麵人。
蒙麵人見穆眸兒已經全然沒有反抗之力,便從在她身上上下搜索,終於找到了那把冰鑰匙。
白飛帆見冰鑰匙被奪,心急如焚,然而轉念一想,即使丟失也是他穆家的冰鑰匙,自己何必出生入死地維護;況且自己隻有這麼兩下三角貓的功夫,遠遠不是眼前鬼麵人的對手,冒然出手保命都難,更別說想搶回冰鑰匙。權衡再三,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命重要一些,更何況蒙麵人搶去的未必就是真正的冰鑰匙呢。想到這裏心也定了,自己不出手也就成了理所應當。